我餓了,您不是說去吃海鮮的嗎?”
得,看來今天的戲唱不下去了,許正心裡有點失望,提出了告辭,“那我們就不打擾桂支隊你家天倫之樂,如果你有想法,可以直接打我電話。
我一會要去蘇雲市,什麼時候回來暫且不知。”
“蘇雲市”三個字許正說的很重,很明顯的是,這位一直很沉著冷靜的桂天賜心裡還是有了變化,隻聽到一聲“哎呦。”
桂天賜二兒子帶著哭腔委屈道:“爸爸,你弄疼了我的手。”
如果心裡沒鬼,桂天賜怎麼會下意識的攥緊手,孩子的這句哭喊,反應了很多問題,許正卻不願意當著人家兒子的麵子再說什麼,畢竟六歲的孩子,已經開始明事理。
好話壞話,語氣不對,都會引起孩子的不滿。
和小朋友說了再見,又對遠處的桂天賜妻子擺手之後,許正三人轉身離開了這兒,很乾脆,也沒管桂天賜的反應。
回去路上,龍楚楚首先抱怨道:“這種人做了還不敢承認,明知道咱們查到了他,還想負隅頑抗,也不想想,自首再加上配合咱們調查,以及他還有個編製,最起碼能給他減不少刑期。”
高方本也歎氣道:“很多人都是臨死抱佛腳,但我相信這位桂支隊不是這種人,理科學霸,走一步算十步,也許此時他也在衡量,自首還是繼續毀滅證據。
剛才小許說到蘇雲市,他反應就很大,看來他們燒製的骨瓷應該就在蘇雲市了。”
“那主任你今天真去蘇雲市嗎?”龍楚楚好奇問道。
許正點了點頭,“一會回到省廳你準備一下,你和我一起去蘇雲市。”他轉頭又對高方本說道:“莫中雲口風也很緊,上次審訊一點兒都沒審出來。
高哥,你拿著昨天咱們查到的證據,今天再去審一下他吧,萬一他這次看到咱們手裡的證據招了呢。
他要是招了,那桂天賜也跑不遠。”
想到莫中雲和桂天賜以及田元果都是警隊的人,高方本有點惆悵,“小許,你說咱們連著抓了三位黑警,領導們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
許正笑了,開了一個玩笑,“一般能讓領導不高興的不是下麵人犯各種事情,而是他們的上麵出了問題,這才是能影響到他們屁股位置的主要因果。”
三人回到省廳,許正先去了古廳辦公室,交回了那本表彰證書和獎牌,老老實實把他們和桂天賜見麵的事情做了彙報,一字不漏,“古廳,這個桂天賜好像鐵了心不想自首。
您幫我們參謀一下,他會不會再出手?”
高智商的人往往非常自信,以為其他人都沒有自己聰明,甚至覺得可以算到每個人的軌跡,桂天賜應該就是這種人。
聞言,古良俊一向嚴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你不是說桂天賜今天要請孩子吃海鮮嗎?那你就沒想過,他今天又是陪著家人出去玩,又是吃大餐,估計下午還有其他活動。
這不可能隻是因為他周末休息的緣故的吧?”
許正這才反應了過來,“您是說,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想在被抓之前,多陪陪家人?”
“如果莪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這樣的。”古良俊說著說著皺起了眉頭,眼角紋和抬頭紋看著很深,“咱們當警察的,大家其實很少帶孩子外出。
一是平時工作太忙,一休息人就不想動。
二則是職業病,看誰都是賊,帶著孩子出去玩,往往會影響孩子的心情。
像我,我從來都沒帶過孩子去過公園,搞得我和孩子們的關係非常僵。
但如果我犯事了,那麼進去之前,我肯定會儘量滿足他們的。”
許正現在孩子還沒出事,體會不到父子僵硬的關係是什麼樣的,“我爸活著的時候,好像也很少帶我出去玩,他總是很忙碌,有時候我們出去吃飯,他出去接了電話就走。
當時我可對警察這個職業非常反感,因為彆人的爸爸能陪著他們出去吃烤串,打遊戲,看電影,甚至還能一起去踢足球。
而我...我爸隻會給我畫大餅。
我爸犧牲的時候,我正好拿了班級一等獎,他說我考了第一名會帶我去方山打槍,結果他又食言了,一轉眼已經過去了十三年...
十三年了啊!唉....”
“唉!”古良俊也歎了口氣,側過頭抹了抹眼角,半天兩人無言語,強笑道:“你小子這麼大了還哭鼻子,趕緊擦一擦,彆讓人誤會是我把你訓哭的。”
“嘿嘿,還不是您,說著說著...算了,不說這個了。”許正使勁揉了揉臉,心裡再一次提醒自己珍惜現在,“一會我準備親自去一趟蘇雲市,見一見那位燒瓷師傅。
根據桂天賜的反應,我覺得這次我們調查的方向是對的。
那位燒瓷師傅肯定在蘇雲市。”
古良俊也反應了過來,“你這次來找我,果然不單單是彙報工作的,是不是還想讓我同意你派人跟蹤桂天賜?”
“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住領導。”許正隨手拍了一個小馬屁,“主要是我擔心這位桂支隊狗急跳牆,做出不利於社會的事情。
您也知道,他可是天眼係統的維護和設計方麵的高手,要是他在這上麵動手腳...”
“行了,你小子真是什麼事都敢瞎說,趕緊去忙你的事情。”古良俊哼了一聲,擺擺手,讓許正趕緊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