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有程亮的指紋,這一點做不了假。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程亮犯有窩藏罪,至於嚴鴻強係列案子中,他是不是從犯,這得由檢察院提起公訴。
所以,如果程亮在審訊的時候,配合警方,或者再檢舉一些犯罪同夥,爭取立功表現,法院是判不了他多少年。
如果嚴鴻強真的偽裝成了程亮,那麼打個比方,他這次被判了三年,三年之後他出獄,這就成了一個有案底但身份齊全的合法公民。
從此,嚴鴻強在法律上徹底死亡,之前他所犯的罪都與他無關,那些他殘害過的人和賄賂的人,他那些團夥,都將得不到指認。
眾人走到走廊儘頭那個病房,通過病房門上的窗口可以看到程亮閉著眼睛仿佛已經睡著,右手手腕包紮好了繃帶,屋裡站著一位特警正百無聊賴的盯著牆壁發呆...
許正轉頭看向三位領導,小聲說道:“各位領導,那我和高哥進去了。”
彭萬有覺得應該不會這麼著急,畢竟還有很多證據沒有收集,比如此時躺在病床上的程亮,他的DNA和其孩子還有父母的DNA是否相似。
還有隔間死屍的DNA確實和DNA數據庫裡嚴鴻強的數據匹對上了,這個也得查清楚,當年錄入嚴鴻強DNA是怎麼個情況。
嚴鴻強還有個兒子,還不知道隔間死屍的DNA能不能和他兒子DNA匹配成功。
最後,還有嚴鴻強與田元果和齊元海一家人的關係...
但是許正卻執意先試探一下程亮的口風,廖海和戴如海也是這個意思,彭萬有知道,他們這麼急迫不僅僅是好奇病床上這人的真實身份,還有,就是應對政府那邊某些人的反擊。
畢竟,警方沒有抓捕到活的嚴鴻強,這總歸是失敗,而失敗的代價到底有多大,沒人知道,但戴如海卻知道,自己這個副總隊的職位是到頭了。
五個人,四個人同意,彭萬有也隻能點頭,不過在許正和高方本進去之前,他勸道:“暫時得不到真相沒問題,咱們還有機會查,但是,你倆可千萬彆把人逼自殺了就行。”
許正摸了摸頭,“彭廳,您這話說的,他要是程亮自殺不自殺又何妨,命都是他自己的,他要是嚴鴻強,他就是想自殺,咱們也能把他救回來。”
“得得。”彭萬有徹底無語了,這四個人此時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打算,他再勸估計也勸不住,不過,現在有了這個好消息,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向上級領導彙報一下。
這邊,許正和高方本在得到齊雪宇拿來的程亮病曆,便走進了病房,然後對著那位特警擺擺手,讓其先出去。
看到程亮還閉眼養神,許正搬來一個凳子坐在他床邊,直接上手拍了一下他受傷的那隻右手。
“哎呀呀,嘶...”程亮瞬間睜開眼睛,倒吸一口涼氣,他自然沒有真的睡著,也知道有人走了進來,本以為是醫生,誰知道來人竟然直接對著自己傷口下重手。
隻是睜眼看到是許正,程亮本來發怒的雙眼竟然慢慢收斂起來自己的怒意,“許警官,你如此作為不能算是一個好警察吧?”
許正點點頭,老老實實的給他說了聲對不起,接著好奇問道:“程亮,咱倆應該沒見過吧,怎麼你一看到我就認了出來?”
程亮躺在床上不方便說話,而且他左手被銀手鐲鎖在了病床上,更是不得勁,他側頭看了一眼高方本,“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今天晚上我參與了你們要抓捕的嚴鴻強案子,我們自然得對你們了解過。”
“所以,你們想綁架我老婆,準備威脅我?”許正突然問道。
程亮一愣,卻是搖頭,“許警官,你來這是想詢問我,還是問訊,如果是後者,我是不是有權保持沉默?”
看到許正眼神驟冷,他卻是一點兒不害怕,“許警官,你用這種眼神可嚇不到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綁架你老婆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不是在現場嗎?
應該知道,嚴鴻強除了我們哥幾個,他暗地裡還準備了一夥人,我們可能是他放出去的誘餌,或者是替罪羊。
這樣說的話,今天我和我們哥幾個還真得謝謝你呢,許警官,要不是你偷偷潛入了庫房,親眼看到了現場,搞不好,我還得替他們背鍋呢。
哈哈...”
許正看著程亮哈哈大笑,心裡卻更加篤定眼前這病床上的人正是嚴鴻強,因為如果真是程亮的話,他上有老下有小,老婆長的好像還挺漂亮,他怎麼敢得罪辦案警察?
或者說,他心裡應該會非常忐忑不安,畢竟,他還沒坐過牢呢!
哪會像現在這樣,竟然敢嘲笑許正,而且還笑的那麼大聲,顯然他心裡明白,警方應該拿他並沒有什麼辦法,不配合警方辦案,量刑也就多一年少一年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