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會你剪切一下不就行了,剪好後發我微信,我檢查一下你是不是亂剪了!”
看著好好的審訊快變成脫口秀了,後麵監控室的楊政長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這倆年輕人,當年我也參與了這個偵查的好不!
得,領導有意見了,張雨綺翻開了檔案,“閆波說說吧,2029年11月07日,晚上11點,你在哪裡,乾了什麼事?”
閆波翻翻白眼,往審訊椅子上一靠,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深夜去了黃家,然後一把火燒了他們家。”
張雨綺一拍桌子,“我參加工作以來,還沒見過你這麼不知悔改的凶手!先不說你和黃家的關係,你再怎麼樣,也不能對黃家兩個孩子動手吧?”
像閆波這種,從小錦衣玉食,初高中的時候家裡遭逢大變,心性的轉變已經讓他變成了冷血動物,“你們以為黃家那倆小孩是好東西?
切,那女孩看到了我和駱雲美的卿卿我我,就到處散播我們的隱私,害得我被我爸打了一頓。
甚至被發配到了楊州市。
他們家那個小兒子,更不是一個好東西,要不是他,我早就拿下來那個女人了!
還有...”
許正無語,沒想到黃家姐弟和這個閆波還有那麼的小故事,隻是這些事情怎麼說這倆孩子都不算是熊孩子。
反而是閆波這人可以看的出來是個極其氣度狹小的人,而且報複心極大。
張雨綺拿出一張紙,“據我們調查,你從高中以來,從你的第一任語文老師開始,你威逼利誘或者你老子用錢砸,明麵上你一共禍害了27位女性。
如果不是黃家小兒子一石頭砸破了你的好事,哼,你是不是就要強迫了沈妍老師?”
閆波一愣,轉而雙目圓睜,“是不是沈妍那個臭娘們給你們說了當天的事,是不是她說了之後你們才懷疑的我?
我就知道這娘們不是好人!
整天裝個白蓮花釣我們這樣的凱子,可惜,錢都給她花了,連個手指頭都不讓碰...”
許正看著氣憤的想一下子蹦到京都要找沈妍算賬的閆波,忍不住的打擊他道:“彆罵了,莪給你說實話吧,在我們詢問沈妍老師的時候,她連你的名字都沒提起過,全程隻用了‘那個人’來代替。”
閆波這麼驕傲的人哪能受得了心中女神的不屑,直接氣的牙齒咬得嘎嘎響,但是,一分鐘後,這貨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覺得又無所謂,剛才的盛怒轉瞬即逝。
“罷了,女人而已,我這個時候,再為那些事生氣就太搞笑了。”
許正感覺閆波說的也是,都到了這個地方,再談那些往事又能有什麼意義?
“那你說說吧,你在2029年,11月07日,晚上11點以後,具體乾了什麼事,又是怎麼從哪裡逃走的?”張雨綺問道。
閆波感覺不耐煩,“我就是從長江橋頭避開了攝像頭,走那條馬路河陡坡,然後穿上全身的遊泳衣,遊了那段監視器能看到的河段,然後翻牆去了黃永華家。
他們小區附近我太熟了,避開監控很容易的嘛。
至於我在他們家乾了什麼事,這不是很明顯嘛,就是拿著刀子威脅他們互相綁了起來。
他們以為我不會也不敢殺了他們,確實,當時我就想出出氣,可誰想到窗簾一著火,火勢直接就起來了。
嘿…我當時真沒有燒他們家的意思。
我給你們說,也就是我當天遊了那五百米,體力不支,要不然,哼,我非得給黃永華上演一個動作片...
哈哈....”
看著有些癲狂的閆波,許正對這種人恨不得上去給他兩下。
閆波這種人就是那種從小以自我為中心,標準的自戀型人格,但是隨著父母離婚,他的性格又重新變化,成了偏激、易怒、愛報複...
接著就是他和他的語文老師發生了某些關係,讓他意識到金錢和社會關係的無所不能,放大了他心中的欲望。
本質上說,這種人絕對是壞人,性格上來說,許正更傾向於閆波的人格屬於那種複合型動態變化的反社會人格。
一般都說,從小看老,看的不是像閆波這種人。
這也給許正敲了一個警鐘,偵查案子的時候,不能光依賴於經驗的判斷,以為某件事反映了凶手的性格,就認定了凶手是這樣的一個人。
這是不對的,或者說太絕對,人就是這麼複雜的動物,張雨綺繼續問道:“說一說,你把他們捆綁在了哪裡?詳細一點。”
張雨綺審問也是按照程序,作案細節必須問的很詳細,要是審問強迫犯,甚至連你什麼動作,用了什麼姿勢,手按了哪裡...都會問的非常詳細。
可就這普普通通的一句問話,閆波的不耐煩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對著張雨綺罵了起來,隻是他還沒罵這兩句,直接被站在角落的獄警一電棍戳了上去。
他這就是典型的人格狂躁症,平時看著翩翩君子,一生氣和瘋狗差不多。
張雨綺顯然有過這方麵經驗,當獄警收拾好了屎尿齊流的閆波之後,許正他們又進了審訊室,這個時候的閆波又恢複了一開始的懶洋洋狀態。
看到審訊他的人還是張雨綺和許正,他撇撇嘴,“得得,我說行了吧,唉,我是怕了你們這些‘黑’警,一言不合就上電棍,一點人的權力都沒有。”
張雨綺沒有搭理他,許正隻好接話,“閆波,彆浪費大家時間了,你也知道,你犯的什麼事。”
“哦,可以,我可以配合你們,可是配合你們,我又有什麼好處,難道死刑還能判無期?嘿嘿…不能吧?哈…那我憑啥配合你?”
許正歎了口氣,“如果你配合警方工作,雖然這對你的量刑沒有什麼幫助,但對你父親閆家福的判刑會有幫助。
為了你這個兒子,你爸一生的心血和名聲全都毀了,都是毀在了你的手裡。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窩藏包庇,做假證據,乾擾警方辦案…這些加一塊,你爸這歲數能不能出去都是個問題了。”
閆波終於低下了頭,良久,聲音消沉,“許警官,窩藏包庇罪能判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