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的車窗玻璃搖了下來,露出了一個年輕人的臉,微微一笑,“老先生,這麼晚了還出來買宵夜啊?”
許正啞著嗓子,模仿老人說話,“我孫子搞直播,說餓了,沒時間,我又睡不著,就出來走走。”
這時,車子傳來一聲沉穩的中年人嗓音,“請問老先生,許正許警官家是哪一棟房子?”
他們不問許正家是不是在這裡,直接問是哪一棟,顯然,他們是知道地址的,“哦,就是從胡同口往裡數第五棟,你們是給他送禮的吧?
嘿嘿,我給你們說,有麻煩找許家人就對了,他們在警局關係大著呢。”
此時許正估算了一下時間,和他們說話有一分鐘了,他裝作搓搓手,然後右手順勢放到了大衣口袋裡,熟練的用大拇指解鎖手機,劃了兩下,然後撥通了萬海洪的電話。
這二十多分鐘,許正一直在演練盲打手機,他把手機調到靜音,但是手機撥打電話的時候不管如何操作,哪怕你把通話聲音調到零,可是撥打電話的嘟嘟聲也去不掉。
所以,許正弄了很多隔音棉,堵住了手機外設喇叭,感覺打電話的嘟嘟聲要響了,他立馬抖動著塑料袋子,“幾位,餓不餓,要不要來幾串烤腰子?”
他太緊張了,還好,塑料袋晃動的聲音,加上許正說話的聲音有點大,正好掩蓋住了大衣兜裡輕微的撥打電話聲音。
至於萬海洪能不能聽到許正說話的聲音,這個他也不敢保證。
副駕駛的年輕人對著許正搖搖頭,招招手讓許正靠近一點,小聲問道,“老先生,許警官今天在家嗎?”
“哦,他不在,他在六裡河派出所對麵租了個房子,平日上班的時候,就住那裡。”許正一副我和許警官很熟悉的樣子,說話很肯定。
可壞就壞在了這句話上,車裡那個沉穩的聲音又響起,“老先生今天沒見到許警官嗎?”
“他呀,忙的很,我十天半月沒見過他了。”許正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他確實在六裡河派出所對麵租了房子,但自從韓蕊放暑假,他們倆就搬回來了,這麼久,鄰居不應該不知道吧,更何況自己現在這個老頭表現的和許正家很熟。
這幫人必然今天對自己進行盯梢了,可惜自己太累沒發現,這話說的真是有點弄巧成拙了!
這時,右後門的窗戶慢慢的降下,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煩請老先生帶我們去許警官住的地方,不得已之處,請多包涵。”
他說著,左後門和副駕駛的門都打開了,兩個年輕人走了下來,很明顯要讓許正上車。
許正此時心裡終於知道為啥這些島國人要找他了,艸了,這中年人一看就是和高崗有血緣關係的人,一樣的鼻子和眼睛,還有臉型,這肯定是他親兄弟。
他裝作婉拒的說道:“不會這麼麻煩,嗨...你們找許正,我這裡有他的手機號,你們打他電話一樣的。”
可是許正說的話,他們理都不理,車子左邊的年輕人快要繞過來了,許正心裡知道,他們不管是真抓許正,還是直接搞暗殺,這個場合出現自己這個老頭,肯定是不準備留活口的。
許正感覺自己演砸了,有三分鐘了嗎?這個萬海洪怎麼還沒派人來,難道剛才盲打電話弄錯了?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前後夾擊了,許正一邊說著,“不用這麼麻煩”,一邊計算逃生的路線,和反擊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