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心裡升起不妙的預感,果然,車剛開到跟前,所裡的輔警霍保平迎上來,“所長,嫌疑人在逃跑過程中被一輛轎車撞飛了,現在昏迷不醒,已經打過120了。”
王碾盤一聽,手掌使勁一拍大腿,趕緊推開車門去看看,剛一隻腳邁出,“你們把車上的嫌疑人拉過來。”
大家不知道他要乾什麼,幾個人押著禿頂老頭跟在後麵。
許正走到嫌疑人跟前的時候,他已經昏迷躺在地上,頭部流出的血液和嘴巴吐出的黑血,明顯是傷到了腦袋和臟器。
但為了驗證到底是不是金濤,許正隻能硬著頭皮上前,他也沒有辦法,但該做的工作得做呀,他打開包裡的執法記錄儀掛在胸前,然後慢慢地從嫌疑人兩個鼻腔裡抽出兩根被血染紅的紙巾,又摩挲了他的臉麵,揭去了兩張瘦臉貼,又在額頭發際線那揭去了皺紋貼。
頓時一張六十多歲的老臉變成了四十多歲,這還是他臉上妝容沒去,要不然還會年輕十歲。
看到這張臉,王碾盤確定是金濤,一把把禿頂老漢拉到金濤麵前,按著他的頭直接把他壓到金濤臉前,語氣強硬,但聲音低沉,“說,你們把孩子藏到哪了?”
旁邊的同事看到後自動臉朝外站成一圈,擋住圍觀群眾的拍攝,還有兩位同事在驅趕人群,讓他們散去,結果不用多說,你讓他們退後,說一句他們往後退一米,就不退走,真.真要看這個熱鬨。
許正離的近,聞著老漢身上的餿味和腐爛的垃圾味,還有地麵的燥熱蒸汽,加上一群人圍著,差點窒息。
看著這老漢,他一臉大汗,眼睛透著恐懼,腿一直打顫,特彆是王碾盤一隻大手按著他的脖子紋絲不動,一點點地使勁往下按,都要把他的臉按到金濤臉上了。
看著金濤昏迷不醒,滿臉血汙,聞著血液被地麵烤著的腥臭味,這老頭沒有堅持一分鐘,崩潰了,“車...車裡...後備箱裡,我...我就知道這麼多,政府?”
“什麼車,車牌是多少?快說...”
“我真不知道呀,金濤給我打電話,就說了小區外麵有警察,他…他出不去了,我...我就是一個外圍,打探消息的。”
王碾盤使勁把他往下壓,和金濤的死人臉更近了一寸,“你還知道團夥誰的聯係電話?”
“沒了,沒了,政府,就我一個,我們是單線聯係的,我也不知道他能犯這麼大事呀?我願意戴罪立功。”
許正在旁邊都被氣笑了,你啥都不知道,能立什麼功?
接下來,任由王碾盤再多次的審問,也就得到了這麼多的消息,具體什麼車,車牌,白色還是黑色,這老漢統統不知道。
老漢也就聽金濤隨口一說,他把孩子藏到了一輛車的後備箱裡。
對了,這老漢還說了一個消息,他們的迷藥隻有四個小時的時效。
王碾盤看了一眼地上的金濤,又看看他身下黑色的濃血,明顯指望不上了。
把老漢交給同事,王碾盤直接打給了副局長許秀川,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從晚上7點算起,現在是晚上10點23分,時間已經過了3個小時。
因為是兩歲多的孩子,藥效會持續長一點,但是這個天氣炎熱,而且還是放到後備箱裡,會不會缺氧,悶熱...
許正不敢往下想…
王碾盤很著急,因為他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