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錢……好像都著了三百還是好多。”
金鋒輕聲說道:“盤你的店子的人不會再用這個招牌,你還得取下來自己丟垃圾桶。”
“五十塊。也差不多。”
劉睿老婆切了聲,自滿得意的說道:“這個店子是老娘自己的。我看你是耗子眼睛,隻看到點點兒遠哦。”
金鋒麵色平靜,淡淡說道:“就算你租出去,人家也不會要這個招牌。還不如賣點錢,眼不見心不煩。”
劉睿老婆不耐煩的說:“加點兒。加點兒賣你。”
金銳順水推舟,加了五十塊拿下了招牌,自己取下來以後,卻是不忙走。
“蘭姐,能上二樓看看嗎?家裡缺點桌椅板凳,自己買來用。”
劉睿老婆姓蘭姐,拿了金鋒的一百塊,接起了電話,跟對方聊起了麻將,隨意擺手,一臉蔑視。
金鋒從容不迫上了二樓。
樓下一片狼藉,但凡有點價值的都被人一掃而空,樓上也不例外,純實木的地板上垃圾滿地,下腳的地方也沒有。
金鋒來過三蘇堂賣過五福錢,知道三蘇堂還是有些真貨的。
樓下麵有幾件好東西,掛著幾幅畫是近代畫家陳福周的,以前是錦城人,後來調到天都城做了美術協會的副會長,很是有點名字。
現在他的畫也得大幾十萬一幅。
原先博古架上還有一個山形的青花筆架,金鋒一眼就看出來是康熙的,因為跟劉睿不對付,後麵也沒再來撿漏。
現在也不見了。
三蘇堂二樓,金鋒還是第一次上來,心裡還是有些小期待。
做生意的,曆來二樓都放著壓箱底的好東西,鎮店之寶也絕逼在二樓沒得跑。
二樓的麵積跟底層的麵積差不多,也得有八十平米,比起一樓來,這上麵更是‘乾淨’。
本就不多的博古架早已清空,布滿了灰塵,連根毛都沒見著。
靠窗的地方還擺著一套仿古沙發,連坐墊都扯了出來。可見當時的搶購又多徹底。
角落裡還有幾盆花,幾個盆景,也是焉不拉幾的,不知道多少天沒澆過水了。
金鋒上樓來的時間很短,不過一分鐘。
但就在最後一分鐘的時間裡,金鋒隻用了三十秒時間就把樓上的一切看了個清楚。
剩下三十秒時間,金鋒用了二十秒時間把角落裡的一株蘭花掏出來裹在塑料袋裡,裝進帆布包。
三水見到金鋒竟然跑去偷花,微微一愣後,不動聲色的往後退到樓梯邊上。
這時候金鋒已經辦完事。
點上煙來,轉身站在樓梯口大聲的問道:“蘭姐,那套沙發怎麼賣?”
“一千!”
“一百賣不?”
“你爬喂。那是實木的。買的時候都是一萬多。”
金鋒走下樓來,淡淡說道:“坐墊全部稀爛,沙發都脫漆了。”
“二手家具店都不收。”
“一百塊。我就買了。”
蘭姐沒好氣衝著金鋒擺手,滿臉怒火,打著電話,示意金鋒趕緊滾蛋。
金鋒也不多說,扛著三蘇堂的牌匾就要往外走。
這當口,暮地間,斜對麵牆上的那尊財神爺前、一根香掉落下來。
那根香跌落在地,聲音幾乎微乎其微,但在金鋒耳朵裡,卻是重如驚雷。
一隻腳已經邁出門的金鋒渾身僵直了整整五秒,腦袋輕擺,眼睛輕瞥。
另一隻腳收了回來。
五秒時間,對於其他人來說,微不足道。
對於金鋒來說,那就是太過久遠。
牆上那尊是武財神趙公明,距離地麵大約三米高。
財神爺的造型是很平常的騎虎正麵像,目測財神像有四十多接近五十公分高。
這在財神像裡算是大個頭了。
這尊財神像沒有龕籠,表麵為金黃色,趙公明坐在他的坐騎黑虎之上,滿身金裝,頭頂金盔,背飄縷帶,右手拿著金鐧,右手托著一個金鬥,相貌堂堂,正氣凜然。
坐下的黑虎歪頭仰視,虎嘴大張,獠牙森森,凶惡威猛。
正對大門,這是武財神必然的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