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凡點燃油燈,隻穿了短褲斷卦,在窗前書桌上溫習書籍。
縱使順利考入了白鷺學府,亦不能放鬆對自己的要求,需要背記的書目還有許多——這科舉考試,要的是三分悟性,三分記性,三分勤奮,還剩一分便是運氣了。
史上所說,十年寒窗並不誇張,倒背如流也絕非吹噓。
……
樊凡讀書讀得入神,讀完一卷後伸伸懶腰,才發覺身後有陣陣涼風,回頭一瞧,果真是娘親。
張氏就站在樊凡身後,用蒲扇為樊凡扇風去熱,自己卻是額頭布滿了細汗。
“娘親何時來了?”
“來了有一會了,見你讀書讀得專注,沒忍心打擾你。”
樊凡為娘親搬來椅子,問道:“娘親坐了一日的馬車,路途奔波,不早些歇下,找孩兒可是有急事?”
“倒也不是甚麼急事,隻是有些話想與你說。”張氏說道,“你畢竟年少,有些事辦得不妥,當娘的忍不住想要提點幾句。”
樊凡微微有些吃驚,娘親以往從未與他說過這樣的話。
隻聞張氏又道:“以往你還未離家,許多事都是由爹娘做主,我便不曾急著與你說這些話,可如今你出來讀書了,許多事都是自己拿主意,要注意的方麵就多了。”
樊凡點頭,說道:“孩兒聽著。”
他穿越前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加上大明的這幾年,也不過是二十四五的心理年紀,實在算不得老謀深算。
這樣的年紀,辦事不妥實屬正常。
“對於青蘭這個丫頭,你實在不該這麼早把錢袋子給她,哪怕你對自己看人的本事多麼自信,也不能貿貿然給一個奴婢如此多的特權,這個世道,奴是奴,主是主,主子可以仁慈,卻不代表奴婢可以放肆……你給的多了,奴婢免不了想得更多,你懂嗎?”張氏苦口婆心道。
樊凡是個聰明人,明白娘親話中的意思,在這個朝代,想要打破等級之間的壁障,實在不易。他說道:“娘親說的孩兒都明白,孩兒隻不過是看不慣人分三六九等,況且錢袋子每日也不過幾十文錢,青蘭是個能乾的,交給她,省了許多麻煩。”
“打小知道你是個心腸好的,可娘親不許你這般做法。”張氏強硬道,“如今幾十文錢或許並算不得什麼了,可換作幾年前,就是娘親賣一日豆腐所得。這個院子,不能是這麼個治理法。”
見兒子並未動容,張氏微微咬咬嘴唇,又道:“人若是身無一物,最敢鋌而走險,你若是放得太寬,不免要栽跟頭。你讀得聖賢書,書裡教你仁義道德,可你也要讀讀‘過日子’這本書,上頭會教你什麼是爾虞我詐。”
仿若是想起了什麼事,張氏微微有些過激了。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