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福領命，對著外麵一招手，幾個太監立刻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淩善思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被押進來的，正是她身邊服侍的太監李子。
屋內的燈光一照，就照亮了李子鼻青臉腫的樣子，身上也有傷，顯然是受了刑，他被押著進來，一看到跪在地上的淩善思，又看到坐在桌邊的南煙，立刻掙脫後麵的人跪倒在地，對著南煙連連磕頭：“娘娘饒命，娘娘饒命，一切都是淩貴人讓奴婢去做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
淩善思大怒，待要嗬斥他，南煙已經慢條斯理的開口道：“不急，不急。”
“……”
“先彆急著推諉。”
“……”
“有一些東西，本宮要先弄清楚。”
著，她對著聽福使了個眼色，聽福立刻從懷中摸出了一封書信，奉到南煙的麵前，那書信已經拆開過，顯然來之前，南煙已經看過了。
她道：“李子，這封信，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是嗎？”
李子急忙道：“是。”
“是誰交給你的？”
“是淩貴人。”
“讓你去交給誰？”
“她沒明，隻是讓奴婢到城南一處舊宅，把信塞進門口左邊第三塊磚的磚洞裡，是自然有人會取走。”
淩善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見李子把什麼都出來，她急得跪直了身子，指著李子大罵道：“你撒謊！”
著，又抬頭看向南煙。
“貴妃娘娘，他撒謊，妾什麼都不知道！”
李子也急了，跪著走到了南煙的麵前，但若水立刻上前一步攔著他。李子當然也不敢做什麼，而是急切的對南煙道：“貴妃娘娘，奴婢絕不敢撒謊，奴婢的都是真的，這一切都是淩貴人交代奴婢去做的。”
南煙突然笑了起來。
道：“你們主仆倒是有意思，出了事，你推我我推你的。”
她的臉色忽的一沉，沉聲道：“不過，是真是假，在本宮麵前，還由得你撒謊狡辯嗎？”
她這句話的時候，是對著淩善思的。
淩善思的心一沉，隻見南煙拿著那封信從裡麵抽出信箋，信箋上也就隻是幾個簡單的字——
替罪羊已找到，在宮中暫時安穩。
雖然已經看過一遍，但再看一遍的時候，南煙還是冷笑了一聲，她又拿過了剛剛那一篇悼文，放到一起，湊到了淩善思的麵前。
“……！”
淩善思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明白，為什麼南煙不一來就把李子抓出來，問她這封信的事，而是要問她那篇悼文是不是她寫的，一直要等到她承認了，才肯明一牽
因為——
上麵的字跡，完全是一模一樣！
這一瞬間，淩善思就像是被人抽去了骨頭，整個人麵如死灰，頹然的跪坐在地，好像三魂七魄都被收走了一樣。
看著她這個樣子，南煙冷笑了一聲。
她繼續道：“其實，哪怕沒有這篇悼文，也無妨。”
“……”
“本宮照樣能找得出你來。”
“……”
淩善思抬起頭來，這個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表情，又陰冷，甚至有些陰鷙，一雙眼睛裡滿是刀子一樣鋒利的目光。
她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