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似乎有視線看著自己,張灼夜掃向屋子裡除他之外的唯一活人。
唐縱雙目緊閉,呼吸綿長,沒有什麼其他舉動,他收起疑惑,噴上定妝水,戴上假發細細修剪成記憶中的發型。
想要脫身其實很容易,他隻要變成一個有理由和影帝待在一個套間的人就可以了。
對比著記憶中見過的那位,在眉毛上方又點上一顆大黑痣,他眼中的光華漸收,變得普通。
最後他清了清嗓子,發出陌生的男聲,“阿唐?起床了!”
床上的影帝聽到自己昵稱,似乎若有所覺,手指又微微動了動,但似乎仍然沒醒。
張灼夜喜歡表演,演繹各種角色,去體驗彆人的人生,這個時候就能忘記他本身隻是個在等死的病人。
他每天躺在病床上觀摩電影電視劇,對著鏡子模仿演員的表演。
他模仿動作,神態,表情,甚至聲音,可總覺得徒有其表,還差些什麼東西。
後來他接觸網配圈子,日夜琢磨,以聲音入情帶動演技,還悄悄混進網配圈子接了不少廣播劇來做練習,居然混成了業餘大神,私下還能模仿出男女老少各種不同的聲音。
隻可惜他隻能局限在病房,始終做不了專業的,上輩子隻能自娛自樂,這輩子倒是成了一個明星,隻要渡過難關,有的是機會表演。
張灼夜對著鏡子皺了皺眉,唯一的破綻就是自己的衣服,外麵的人見過,瞄向地上散亂的衣服,他心中一動。
幾分鐘後,張灼夜穿戴整齊從浴室出來。
影帝的衣服有點大,把他自己的衣服穿在裡麵也沒什麼違和感,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感覺還行,加上相似的聲音,不熟悉的人足夠糊弄過去了。
眾所周知,唐影帝本人不止有潔癖,穿過的衣服也從不穿第二次,唐影帝是偽裝出門的,這衣服隻要影帝本人不再穿,暴露的機會就不大。
最後一步,打掃衛生處理現場,把留下痕跡的罪證洗乾淨後用吹風機吹乾,最後處理影帝。
給影帝蓋上浴衣遮擋了春光,張灼夜抗起人進浴室。
也不知是不是熱氣熏得,浴衣被拿走後,果體躺在浴缸的影帝臉色有些泛紅。
“醒醒,大佬?”張灼夜轉身回去拿了榨菜味飲料,“來來來,彆浪費,解酒的好東西!”
唐縱被灌了幾口,臉上除了泛紅又出現了其他表情,惡心,乾嘔,難受等等交替著出現。
張灼夜看的一陣牙酸,究竟是什麼樣的酸爽,還沒醒表情就精彩成這樣,心中暗暗決定,以後絕不碰係統的坑比飲料。
確定唐縱惡心也該惡心醒了,他湊到唐縱耳邊道:“唐縱,你昨晚沒見過我,你隻是做了一個春夢,是你的經紀人照顧了你一夜,知道嗎?現在你的經紀人去應付狗仔了,你趕緊洗白白出來彆被抓包。”
張灼夜關門就走。
關門聲過後,浴缸裡的影帝睜開眼,眼神清明冷靜,並沒有宿醉剛醒來的朦朧,他目光移向旁邊還剩大半瓶的飲料,一遍遍把口漱了又漱。
......
房門外,狗仔陸陸續續到齊了。
“怎麼辦?直接敲門還是等裡麵的人出來?”
“當然敲門,等人出來都不知什麼時候了,還能拍到什麼有爆點的畫麵?”
“不開門就守到他們開門,左右這裡是高樓,不怕人從其他地方跑掉。”
狗仔們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雖然這位已經過氣了,但當初如日中天,醜聞倒比其他十八線吸引眼球。
一線天光照射在走廊上,天差不多亮了。
靜寂的走廊突然響起了開門聲,狗仔們一愣,本能的一擁而上擠了進去。
亂七八糟的閃光燈閃過之後,才發現有一個臉頰凹陷的中年人正陰森森盯著他們,“拍完了?拍完就解釋一下吧!你們是哪來的媒體?難道不清楚我們阿唐不接受私下的采訪?”
消瘦凹陷的臉,眉毛上的大黑痣如同醒目的標誌。
狗仔們立刻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失聲道:“錢先生————”
“是我,我倒想知道,誰給你們的勇氣來偷拍阿唐的隱私?”錢先生掃過這些不請而入的人。
每一個被掃過的狗仔都略微後退,壓力巨大的同時,也也暗暗興奮,難道,那位影帝也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