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拿起來仔細鑒定,耳邊卻猝不及防傳來少女的聲音:
“不用客氣,隻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了。”
“你——就是傳說中的怪盜基德吧,先生?”
音色幽靜而陰冷,瞬間令躍動的心跳加快了一拍。
手指輕微的顫抖了下,毛利蘭的眼中有片刻的震驚,很快就乾笑著歪了下頭:“……你在說什麼呀白醬,我是小蘭姐姐啊。”
聽到她的辯解,少女無聲的笑了下:“姐姐啊……你似乎把我當成了小孩子來對待,但是我實際上可是比小蘭的年紀還要大哦。”
“我今年18歲了。”這時,白已經悄聲無息的握住她胸口的寶石,彎起眼眸露出個純潔的笑容,“不像嗎?”
騙人的吧?!
這一刻,饒是偽裝的極為出色的怪盜基德也不禁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他上下打量著少女的身形,在那過於精致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位竟然比他年齡還要大。
因為情報有限,加上自然的誤區,他一直將白當成14、5歲的小孩子。
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暴露也是很正常的。
他的眼睛立刻狡黠的轉了一圈,想要靠機智來回避這層危險,心中並不算慌,因為無論怎麼看,白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都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請問,怪盜先生。”
隻是下一秒,隨著這句輕聲的呢喃,白握著項鏈的手掌卻是猛地用力往下墜去。
毫無防備的怪盜基德猛地被拽的低下了頭顱,等到堪堪穩住身形僵硬的抬眸,眼前就正對上了一雙陰暗的碧眸。
像是陰雨天前那灰蒙蒙的天空,陽光無法穿透,壓抑的產生了些許窒息。
同時,那張精致的如同人偶的臉蛋也在不斷靠近,幾乎能夠感受到對方撲麵而來的鼻息。
怪盜基德不自在的動了動,但那項鏈卻勒的他難以行動,隻能維持著這個姿勢。
“你是來偷我的寶石的嗎?”
掙紮中,少女再次開了口,唇角勾起了稍顯詭異的弧度,極為清晰的映在了怪盜基德的眼底。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白的眼睛微微一眯,手掌立刻往上一翻,死死拽住起胸口的銀鏈,纏繞了幾圈用力往下方勒去。
瞬間,怪盜基德就產生了窒息的痛苦,那條銀鏈就綁在他的喉嚨附近,隨著鏈子長度的減少,更像是陷入了他的血肉裡,刺痛難忍,幾乎讓他無法正常的呼吸。
隻能被迫的遵循少女的要求再次往下低下了頭顱,那痛苦才減輕了一些。
他的表情無法控製的露出痛苦之意,恍惚間,忽然想到當主人為了對付自家不聽話的狗時,就會猛地收緊繩索,限製狗狗的行動,以此進行教育。
這一刻,他也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掌控在少女的手中。
此時,那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少女臉上勾起滿意而愉悅的笑容,就這樣近距離的打量著他的表情,眼底的惡意絲毫不曾收斂。
見他根本沒有能力搭話,白也不在意。
或者說,是她根本不需要聽到回答,隻要看見想要盜走她寶石的小偷露出痛苦的神情,她的心底就會覺得由衷的舒爽。
“不行哦,怪盜先生。”
用最柔軟最溫柔的聲線吐出輕喃。
白小姐豎起蔥白的手指,放在柔潤的唇瓣前方,做出噓聲的手勢:“那是屬於我的東西,誰也不能拿走。”
說出這獨占宣言似的話語時,她的眼眸深處明顯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像是地獄之火,不斷燃燒著,蔓延著,一點點紮根前行。
怪盜基德的心中詭異的升起一堆雞皮疙瘩,頭皮發麻,注視著這樣恐怖的少女,竟打心底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天啊是誰說這位小姐的性格是柔軟天真單純的!
頭給你擰下來你來試試??
這特麼也太可怕了吧!
出道已久的怪盜基德頭一次感受到了女性的恐怖,那不是通常力量上的差距,而是心理性格的差距!
他現在都不想管什麼寶石了,就想要立刻!馬上!離開這裡!
快跑!
好在這種恐懼逐漸攀升的時候,一直沒發現白回來的安室透和柯南找了過來。
“白?”兩人的視野內,看見的就是毛利蘭被用項鏈狠狠的勒住,露出痛苦窒息的表情,頓時驚恐的上來阻止,“住手!那可是小蘭啊!”
被他們的聲音一呼喚,原本正在愉悅笑著的白卻倏地身體一頓,麵色浮現出刹那間的迷茫。
“我……”她愣愣的看著自己拽進鏈子的手掌,下意識鬆懈了幾分力度。
從那雙重新恢複透亮的碧色眼眸中,怪盜基德眨了眨眼睛,感到了絲驚訝。
脖子上的力度鬆開,他頓時可以自由的呼吸,支起腰板做了幾次深呼吸後,發紅的臉色也好了很多。
“抱歉。”而麵前的少女也眨眼間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性格,用愧疚的清澈目光望著他,甚至鬆開了那緊緊攥著的寶石。
於是怪盜基德的自由得到保證,一邊狼狽的乾咳著,一邊將手指摸向疼痛的脖頸,眼神詭異。
“蘭!沒事吧!”
這時,從遠處跑來的柯南他們也快趕到了,兩位觀察敏銳力爆表的偵探很快就注意到‘毛利蘭’不舒適的模樣,另外脖子間出現了明顯被勒過的紅痕,想到剛才白的動作,兩人的心中皆是一驚,都非常擔心‘毛利蘭’的情況。
但本來就做賊心虛的怪盜基德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陷入兩位偵探之中,他快速的分析著能夠逃脫的機會,卻也恰巧見到白身形微晃的後退了兩步,露出了夠他逃離的距離。
銀發少女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打擊,臉色蒼白,神情恍惚,與剛才那勾著惡意笑容的模樣完全相反。
怪盜基德若有所思的將她的兩種反應映在心中,隨後手中扔出了個小型的□□。
於是,剛剛打算靠近他的柯南和安室透沒有什麼防備,直接被□□給籠罩了。
“唔?!”
“小心!!”
安室透第一時間用手環住白的身體,帶著她往煙霧外麵走去,然後上下打量著白的狀態,確定沒受傷才鬆出一口氣。
“剛才那是怪盜基德?”也隨後衝出來的柯南驚訝極了。
他還以為是小蘭受到了白的攻擊,這才打算前去阻止,結果怎麼就變成怪盜基德了呢!
“所以白姐姐……剛才,知道那人是怪盜基德?”
他後知後覺的猜測到。
可是無論怎麼看,毫無攻擊性還很天真善良的白都不會用項鏈將人勒成那個樣子,這其中依舊很是古怪。
他本想求證的看向安室透,然而安室透此時卻沒有分給他半個眼神,注意力始終在白的身上,甚至幫忙整理了下白剛才被煙霧弄的有些淩亂的發絲。
“白,沒事吧?”
比起剛才白做了什麼,他總是最關心白的安危。
而事實上,白現在的臉色很不好,蒼白如紙,眼底閃爍著痛苦的情緒,精神狀態並不安定。
可她卻習慣性的對安室透露出了一抹笑容:“……沒關係哦。”
“我沒關係的,安室先生,不必擔心我。”
“現在要擔心的應該是那位怪盜先生,他……剛才露出了好痛苦的表情,都是因為我……”
說到這裡,那雙碧色的眼眸浮現出氤氳的水氣,少女也猛地咬緊下唇,說不出口了。
“……”
無論何時都將他人放在第一位,會嚴格的責備自己,體貼他人……站在安室透麵前的,仍舊是他初次認識時那個可愛善良的小姑娘。
她完全沒有變化,完全沒有……變化。
隻不過是生病了而已。
“沒關係。”
安室透的心臟倏地浮現出一絲酸脹的苦楚,忍不住伸手出,抱住了眼前哽咽著的少女。
這一次,是由他來告訴少女——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
“沒關係的。”
混血的男人緊緊閉上雙眸,再睜開時,那雙藍色的眼睛已經溫柔的仿佛一汪春水,溫柔而小心的擁抱著白。
“我會幫助你,所以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在這一刻,他選擇了諒解和包容,即使不曾過問原因,他也堅定的站在了白的身邊。
散發著暖意的燈光,將兩人相擁的影子拉的老長,一時間,感覺到了歲月的溫暖。
“白,最近你的狀態似乎不太好呢,怎麼了?”
在隔三差五與森鷗外的茶會上,這個讓人時刻緊繃著神經的男人歪了下頭,露出了圓滑的笑容。
如果忽視他紫色眼眸中隱隱流動的光芒,說不定他會表現的更加人畜無害一些。
“我……沒什麼。”
屏幕中的銀發少女依舊被盛裝打扮起來,這一次將幾縷發絲編成辮子披在腦後,身上還穿著火紅的長裙,像是去參加什麼晚會宴會,連妝容都呈現出幾分成熟的味道。
這是森鷗外尤其喜愛的換衣遊戲,就算不符合白的審美,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而其實,白的臉蛋絕美,就連這種成熟的風格都能駕馭。
隻可惜她一直精神萎靡的垂著頭,不怎麼說話,看起來無精打采的,硬生生將美色打了個折扣。
“是這樣嗎。”森鷗外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優雅喝了口紅茶,“上次你跟中也兩個人出門的時候有發生什麼事嗎,我記得好像是從那個時候起,你就有心事了。”
聞言,白垂在身側的手掌猛地抓住了裙擺邊緣,臉色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儘管沒有說話,森鷗外也頗為了然的笑了下。
他沒有進行這個話題,反而狀似不經意的提到:“說起來,你已經來到了這裡一個多月了呢,一般人對新的東西保持的好奇感最多也是這麼長時間……”
意味深長的說著,並成功在白的臉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糾結,他放下了茶杯:“當然,不包括我哦,隻要是你的話爸爸我完全都能夠接受,沒有任何問題!”
一邊說,還一邊發射了個愛心拋了過去。
要是以往的白肯定是羞紅著臉不敢看向他的視線,然而今日,白卻始終垂著頭,咬緊下唇,讓人不禁懷疑她有沒有聽進去。
森鷗外無趣的撇了撇嘴,因為白過分牽掛中原中也而產生了那麼一絲絲的鬱悶。
但是很快,他便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計劃。
一個絕對很有趣的計劃。
唇角稍稍上揚起惡劣的弧度,又很快收斂。
男人眯起眼睛,紫色的眼底深處迸發出一抹愉悅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