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哲想了想,說:“今晚,我去查看一番。”
“我與你一起。”方少修說。
齊哲猶豫了下,想到留方少修一個人反而可能更為危險,便點了頭。
離片場不遠的一家咖啡廳內,一個戴著太陽帽的男人扶了扶掛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猛地按下了手中的按鈕。
“轟隆——”一聲,他的耳邊傳來巨響。
男人笑了笑,將帽子放在桌上,起身離去。
片場裡,正在看劇本的男一號躲避不及,當場被炸死。
齊哲和方少修離他並不遠,在爆.炸發生的一瞬間,齊哲使用內力護住了兩人,跳離開來。現場亂作一團,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所有人都忙著往外撤,爆.炸引起了火災,消防隊很快趕來,警察也緊跟其後。
不同於上一回,這次的爆.炸聲雖大,卻隻炸了一次。火滅了之後,片場的大部分地區都是完好的,唯一的死者是《角色》的男一號羅漢·羅明。
雖然米國發生恐怖襲擊的次數在世界當屬翹首,但齊哲以為,這八成是那夥人乾的。
爆.炸恰巧發生在方少修跟自己說情報之後,齊哲不確定是這個片場裡哪裡設有微型監聽器,還是方少修的人在打探情報時露出了馬腳。至於目的,齊哲暫時沒有頭緒。
這種程度的爆.炸,對自己毫無威脅。
那邊,警察已經開始一一盤問相關人員。齊哲忽然想到了一絲可能性。
“齊先生,據說爆.炸發生時,你是距離死者最近的人。你的身上檢測出了彈藥痕跡,而且集中在手的附近,但是你本人並沒有受任何傷,希望你說明一下當時的情況。”
齊哲並不懂彈藥痕跡的檢測是什麼原理。但是,他伸手運功抵擋爆.炸的衝擊,若說沾染上什麼,集中在手上自然是最再正常不過的了。當然,這些是沒辦法與彆人說的。
“我的角色有不少打戲,爆.炸發生時,我正好在練動作,陰差陽錯躲了過去。至於集中在手上,可能那個瞬間我的手恰巧離得最近吧。”
米國警察蹙了蹙眉,盯著文件又問:“有人說,你與羅漢先生曾經在片場發生過爭執,有這回事嗎?”
男一號主動找齊哲對過幾次戲,警察所說的應當是三日前的那次。男一號請他示範一個武打的場景,自己摔倒在地。當時,齊哲不是沒起過疑心。但這個理由合情合理,他不方便拒絕,便把握了分寸進行。那一幕很快就掀過,男一號之後的表現也都很平常,沒想到如今來了這麼一招……
“對戲有不同的理解再正常不過。”齊哲說:“你們不會因為這種可笑的理由就懷疑是我做的吧?”
警務長抬起頭,道:“這次的爆.炸顯然是有預謀的。由於損害程度較小,所以可以直接排除恐怖襲擊的可能性。根據殘留的裝置來看,這是一種需要手動操縱的炸.藥,到目前為止,齊先生確實是最大的嫌疑人。”
“懷疑他?炸.彈的來源呢?動機呢?就因為那莫須有的一點點爭論便扣這麼個罪名?”方少修冷笑道:“米國的警察都是這麼辦案的麼?”
“我們隻是懷疑,”警務長說:“希望齊先生能夠配合我們的調查。一旦確定齊先生是清白的,我們會立刻送他回去。”
他的身後,兩名警務員已經走了上來。
齊哲看著他,道:“所以,你們現在是想要逮捕我嗎?”
“隻是請你過去調查。”警務長強調道,“請你配合。”
齊哲後退一步,避開警務員的手,轉過身,高聲地用英語說道:“各位在場的朋友們,我叫齊哲,是一名華夏國人。”
下麵有人議論道:“這不是那誰嗎,樓弦歌!”
不少記者對著他拍照。
警務長見勢不好,想要過去,方少修攔下他。
齊哲繼續道:“今天,片場發生了一場爆.炸,羅漢·羅明先生不幸去世,我為此感到難過。但是,沒想到的是,在這個不幸發生之後,另一件不幸的事情也降臨在我的身上。”
“僅僅因為前幾日我與羅漢·羅明先生在一場戲上有不同的見解,負責此次案件的警務長先生便認為我是此案的重大嫌疑人。先不說一個人怎麼可能因為這種小事會想要殺害另一個人,這是我生平第二次來到米國,對當地完全不熟悉,又如何能夠搞到炸.藥呢?”
“我一直很喜歡米國的文化,也很希望來到這裡拍電影。但是,難道僅僅因為我是一名亞洲人,這種罪名就可以隨意地落在我的頭上了嗎?”
種族歧視問題一直是米國民眾的大忌。此言一出,下麵立刻民憤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