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爬下床,心滿意足開始今天帶小蛇出去玩玩彆的,他長大了一些,應該可以當弟弟帶……
等等?她突然停住,回過頭來。視線在對方身上打轉。
對方當然感覺到了這份視線,紅眸看向她,“怎麼?”睡醒微啞的聲線,含著少年特有的清冷。
“寶貝,”言袖覺得錯過這次機會很難再讓銀則叫姐姐了,他眼下這個青澀的狀態正合適啊,當完姨姨當姐姐,沒毛病——也不知道被小可愛蛇喊姐姐是什麼感覺,她非常有興趣,說:“叫聲姐姐。”
對方的豎瞳微睜。
“反正你現在這樣很小嘛,叫了也不虧。”言袖笑眯眯說,“你就叫一下我聽聽?”
銀則不會拒絕她任何提議。
少年蛇尾往後縮了縮,微咬住下唇沉默良久,不知多了多久才張開一線唇瓣,寂靜之中,他在對方期待的視線裡開
口,微微抿唇後側著臉,很低地啞聲說:
“……姐姐。”
音色冰涼,清冷稚嫩。
言袖太感動了,心都要化了,嗚嗚嗚,是被大佬叫過姐姐的人了!這其中的心理滿足不是一丁半點!
她快樂地拉起少年小蛇的手,非常慈祥道,“走,姐姐帶你去玩!”
少年被她拉動。
不得不說少年的形態比幼童是多了些帥氣,對方還很清冷,讓言袖想起高不可攀校園男神之類的形象,關鍵眼前這位校草不止有臉,有身體,他還有一條蛇的尾巴。
這可太美妙了,對方遊動,她就看著他的蛇尾。
也難以想象少年小蛇在森林中是如何生活,這個年紀理論上還跟在父母身邊吧,但他應該已經適應叢林生活了。
拖著纖細美麗的蛇尾捕獵。
少年該是敏捷而凶狠。
這時候就不會那麼受欺負了。
言袖當然不知他長到這時已經有被求偶求團配的煩惱, 凶懼的雄性血脈, 獸世雌性們也是樂意得到的。
尤其這個過程不止有血脈的延續,還有迷人的快樂。
小雌蛇們會喜歡這一款,也沒什麼好說,即便隻追求y望也能夠滿足。可惜,此心態對上這條少年蛇算是很浪費。
兩人像春遊似的到附近叢林去玩,陽光很好,樹木長得異常高,漏下來的光在地麵搖晃。
言袖發現很不對勁。
牽著幼崽的時候還不明顯,此時身邊跟著纖細美麗的少年蛇,蛇族的一些小蛇會盯著看。自然,當言神或銀則把視線移過去的時候,蛇類又會飛速收回視線。
言袖:“…”他還是個孩子啊!
她趕緊拉著銀則往沒人的地方,躲開那些炙熱的視線才鬆了口氣。
她回頭打量少年。陰冷俊秀,是很美麗。
還有人身蛇尾,看起來還強。
她突然隸然起敬,明白為何當初銀則麵對小綠蛇的求偶行為,淡漠得絲毫不受影響。該說不說,可能是習慣了。
少年移過來一雙瞳孔,微仰著灑下來的光,看她:“你怎麼了?”
言袖說:“幸好你強。”
不明白她的意思
,少年小蛇用淡淡的視線望著她。
言袖:“不然你要被抓去醬醬釀啦。”
她用詞古怪,對方自然聽不懂,眉梢微挑正要問,言袖推著他,感歎地歎口氣道:“好了好了,我們去附近轉轉吧,這兩天還是彆出現在你家族……"
這個時期沒有成年那麼壓迫十足,各種視線真是如狼似虎。
少年期並不如成年後那般完美,每一分線條都好似精心雕刻。成年雄性的強大氣場,也可以壓著周圍許多異樣目光。
好些天沒見著成熟期的頂級美貌,言袖還有點兒想。
幼崽和少年都親過了,成熟期是不是也應該貼一口啊
最後一場洗禮結束,言袖給銀則擦擦臉頰,問:“這就算結束了?”
"是,"老者淡淡地道,"成年儀式就這些了,至於效果,需要一周甚至幾個月後去慢慢顯現。”
這個銀則知道,沒有接話。
“那我們可以走了?”她看看稚嫩的小蛇。
銀則點頭。
言袖並不想在這個家族多待,相信銀則更不想。既然沒什麼事,自然是早走早好。
這所房間,也該在記憶之中告彆。
她拉著銀則的手路過老者時,對方沉默兩息,說:“我們的確對你太過殘忍。”
言袖停了下來,轉頭。
銀則冷漠的紅瞳瞥向滿臉皺紋的老蛇。
對上這雙紅色眼珠,老者仍然微微皺眉,露出些許複雜的神色。
“希望你能理解。”他說,似乎有些疲憊地閉閉眼睛,再睜開,眼睛裡一絲渾濁,“當年為你進行詛咒的,如今都不在族內了,也隻剩我還留在這裡,我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到你。”
他道:“你天生不詳,命中帶惡,我們都沒有更好的辦法。”
言袖問:“你現在還覺得他死了更好嗎?”
老者沉默一瞬。
言袖道:“不用說了。”
她看也不想看這傻缺老族人,轉頭試著拉了拉銀則。看他要走,還是想說點什麼。銀則並沒有開口。
他隻看了一眼,就移開,被言袖拉動向前。
永遠地下,
彼自己可
那就是什麼都不要說。
言袖想。這樣最好。
她牽著少年小蛇離開房間,離開長長的滑梯,到達外麵,再經過當時他們來的一段路。老者沉默地跟隨他們。
就在兩人即將踏出異瞳蛇族的領地之前,從後方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不少人都向那個方位看去,老者也豁然回頭,眉頭緊鎖。
言袖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也不關心,牽著小蛇要走。
發出聲音的正是後山禁地,老者已顧不上他們,正要疾步走去,突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言袖與銀則。他豎瞳激烈地收縮起來,似乎想到什麼可能,麵上露出又是驚喜又是疑慮的神色,他握緊拐杖,忽然抿唇攔住他們:“二位。”
他看向銀則,“你要做的成年儀式,已經完成,我沒有半分糊弄。如果你想,你還可以帶走你在族內的名簽。就掛在祠堂之內。”
言袖看銀則:“名簽是什麼?”
“是每個族人都會有的,登記他們名字和出生編號的牌子,”老蛇回答道,他神情複雜,看了一眼銀則,“帶走名簽就是徹底脫離家族……包括家族給你的名字。”
他默然道,“可以自己重新為自己取名。”
還有這種好事?
言袖問:“祠堂在哪兒?”
“就在前麵的宅中,”老蛇示意後方的恢宏古宅,雙目中含了一些懇切,雖有些猶豫,可也知道此時不可耽誤時間,於是低聲道:“隻希望你能幫我們一個忙。”
言袖一愣,看看銀則,再瞥瞥這焦急而熱切的老者:“你先說。”
正值此時,最後方的禁地又是一陣巨響,這次堪稱地動山搖,言袖看見所有蛇類族人都奔跑起來,有的甚至化為了蛇形,聚攏著圍向後山。
老者說:"後山有塊岩漿裂縫,能量很大,是天然的能源裂縫。周圍的水中蘊含這些能量,這些任我姓貨文法禮 物商 碎俱 碎各好處 口是它DD鑽骨不穩定 每隔一印時間權會需動 名則粒一午中找錢讓沈不知動重,猶得了計多時處。隻是已經重不穩定,毋庸一段而同都會贏動,多則數十年之內,少則幾月之內。”
他有些殷切看向銀則,含上了幾分希望: "你如今舉行過成年儀式,能力應當更強,若是你的話,鎮壓它
的暴動不算難。……可否幫一幫?”
言袖聞言,愣神片刻,去看看銀則。銀則微微皺起眉梢,沒有回答。
轟———
又是一陣震動,蛇類奔逃,這次遠處有樹木和房舍倒下,震起的塵土漫天。
言袖這才明白為何這領地內偏愛養藤蔓,後麵的房屋並不是非常堅實,原來還有這層原因。
這巨大的動靜也波及到他們這裡,從發出異響到如今,間隔很近,好似瞬息間。地麵搖晃,銀則伸手扶住她胳膊,她才穩住,嗆得咳嗽兩聲,她視線看向遙遠處的後山。又看看那處古宅祠堂。
她眨眨眼珠子,站穩身體。
旁邊的少年動了動,她拉住他,而後一臉嚴肅地對老蛇開口: “你知道嗎?”
“什麼?”老者麵露一分焦急。
在搖晃的震顫中,遠處揚來的沙塵飄至上空,視線都變得昏暗了一點,喧囂和災難的聲音一同湧入耳腔,言袖就在這境況下大聲而認真說:"這是詛咒。"
老者一愣。
少女並不是開玩笑的姿態,非常認真道:“這是對你們力量的詛咒,你們既然強大就應該忍受這個!!你找彆人幫吧。”
她回頭,拉起銀則的手,碰到他手腕上的小黑繩,“銀則,走,去取你的名簽。”銀則怔然一瞬。
她拉著少年跑向遠處的祠堂,在地麵的顫動中並不好奔跑,言袖牽著銀則的手,幾息後,那隻修長的手反轉過來扶住她。周圍人都朝各方奔逃,多數朝向後山而去,此時此刻沒有人來阻攔他們。
他們很快踏入祠堂,有發覺他們闖入家族祠堂的蛇類才圍攏上來,似乎想要阻止。
銀則轉身,少年紅瞳明明暗暗,望著那些麵露畏懼的蛇類獸人。
祠堂內部寬而偌大,從高高的穹頂墜下來許多細細的牌子,內裡生長著一棵盤虯的大樹,一直延伸到屋頂,一層一層的階梯堆疊著,又高又顯得複雜,黑線纏繞著掛在樹和半空中,垂著一根又一根細胞細牌。
言袖鬆開銀則的手,自己爬上去。
她在這古老的神跡前,顯得過於渺小,衣物純白,靈動地躍在層層台階上,最初胡亂抓了幾個,果然名簽是有編號的,每一層的名簽都寫有年份,言袖爬高,站在高高的台階上,瞧見一張輕輕
飄揚晃悠的名簽。
細細的,刻著詛咒的名字。
【銀則】。
她踮起腳,伸手把它摘了下來。冰涼的牌子拿在手中。她居然比銀則還先一步碰到他的名字。
“銀則!”她驚喜地回頭喊他。
台階下遠遠的少年獸人,仰起頭與她對視,周圍獸人沒有一個敢靠近他,他聽到呼喊,仰著一對寶珠般紅如豔霞的瞳,注視著她。
少女抓緊手心的名簽,朝他躍去。
“銀則!——”
她氣喘籲籲又特彆高興,直接撲進對方懷中,少年的形態比她高不了多少,張開手接住她,她在銀則懷裡把冰冷的名簽塞給他,已經沾染了手心的體溫而變得溫和微熱,雌性溫軟的聲音就像貼著耳膜,很是興奮似的,"我拿到啦!你的名簽!"
轟隆————
巨響傳來,門外的煙塵散進少許,朦朧了周圍的視線。言袖說:“你隻屬於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