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袖:“……”?
難不成她說避雨,他就真的以為她就是避雨啊?昨天沒立刻趕她就是因為避雨??
他覺得她躲完雨就立馬告辭是吧?
言袖哭笑不得,打量對方,覺得流浪蛇蛇難道是從小遠離群居、獨自生活的緣故嗎——怎麼想法還挺簡單呢?
她從善如流:“給你烤完這條魚我就走。”
蛇的尾巴又開始敲敲打打。
獸人不吃人,所以他除非親自過來扛著她把她丟出去,否則也沒其他辦法,從他的神色看顯然懶得這麼做,言袖抓住機會又烤好一條魚,開開心心拿去給他吃。
言袖肯定自己是第一個投喂黑月光的人,因為實力強悍的獸人都是獨立覓食,不可能接受同族的施舍。
黑月光又屬這裡麵初期最厲害的獸人。
她離他距離一下近了,他坐她站,言袖能看到美人蛇如黑色水流般柔順濃密的發頂,長長的垂下的睫毛——他正在端詳遞到麵前的烤魚。他的兩片唇顏色很淡,很有冷冰冰的特質,像柔軟的淺粉色的狹薄花瓣。
言袖站在他麵前,捧著那條被穿在枝杈上的魚,感覺自己像個正要表白的校園學生,把魚往前一遞,鞠躬:“請接受這條烤魚吧!謝謝你昨天讓我避雨!”
一隻皙白的手接過那條魚,流浪蛇原本敲敲打打的尾尖停下來,慵懶在旁舒卷。他咬了一口,陰森的紅色眼瞳中露出微微的詫異。
不過生性冰冷的蛇並沒有露出更多的表情,他吃掉那條魚,依舊用幽紅眼瞳注視言袖。
言袖從善如流:“那讓我把你的傷口處理完吧!我馬上就走。”
“這也是感謝你讓我避雨,還讓我沒被那群猴子攻擊。”言袖卷起褲腿,拍拍自己已經好全的膝蓋,“我的藥膏很好用。”
紅瞳觸及她膝蓋上已經痊愈的傷口,蛇的表情確實又露出一點詫異。他昨天是見過她拿這奇奇怪怪的東西處理傷口。還沒拒絕,言袖已經動作飛快從登山包掏出她的藥酒和紗布。
“來吧!”她蹲下去碰他尾巴。
那條漆黑陰冷色澤的蛇尾,猝不及防她蹲下來就要摸,於是飛快往旁邊一搖,簡直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言袖摸了個空,仰頭看他。
“……”
無言的對視後,言袖說:“那你自己塗也是可以的。”她把藥酒和紗布遞過去。
“不用。”吃飽的蛇比較平和,眯成狹長形狀的紅色眼瞳注視她,語氣不以為意,“小傷,你——”
還未等他再趕她走,少女聽見這話就蹭的一下站起來,瞪圓一雙小鹿般的眼睛,仗著他不吃人,大聲反駁:“什麼小傷,受傷不處理就會感染細菌,就會影響身體健康!你自己一個人、一條蛇生活,你要愛護你自己才行。”
就像言袖,膝蓋破皮都要好好包紮。
也不怪她皇帝不急太監急,黑月光蛇蛇就是因為這種對他自己全不在意的心態,後麵才會那麼慘,還跌落神壇。她希望他務必愛護他自己!
蛇的話被她這一大聲嚷嚷堵在喉嚨裡。“……”豎瞳注視她。
“還是我幫你包紮吧。”她說,“你可能不會用這些東西。在獸人部落,受傷都是會有同伴包紮的。”
言袖再次蹲下去,按住他的尾巴,獸人沒有動。不知道是被她一嗓子嚷懵了還是出於彆的考慮。無視那雙幽冷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噝噝吐著蛇信,殘忍把她絞殺的危險蛇瞳,言袖頂著巨大壓力,忍不住悄咪咪摸了一把光滑的蛇鱗。
蛇的身體觸感極好,冰冷如大理石,卻有柔滑,有一絲絲的黏膩錯覺,但實際上手上不會沾到任何液體,那隻是種很滑膩的觸覺,比最好的皮革還要舒適。
言袖把藥酒塗在泛白的傷口上。一般這種東西塗上去是會有點痛的,向上看他的臉,他沒任何表情,不過言袖手邊的一截蛇尾舒舒卷卷……尖端還不小心勾到她的手指。
言袖用紗布把傷口包好。
“你感覺怎麼樣?”她有點期待問。
“……”獸人活動了一下尾巴,開口仍是沒有情緒,“你可以走了。”
“好。”
言袖果然背起自己的包往外走。
小姑娘纖細的身影走出山洞洞口,又往前走了幾步,找了棵雙人合抱那麼粗壯的大樹,身手敏捷蹭蹭竄上去,把登山包安置好,然後又回來。
她把自己剩下的魚、還有地上的樹枝都撿走。
她又跑來跑去,在山洞附近撿了好些柔軟厚實的草紮成草垛,爬上去,塞在橫生的枝丫間。
忙忙碌碌完,最後她才重新走進山洞,沒進來,隻站在洞口遠遠打了個招呼,笑容滿麵,“我是剛搬來的鄰居!歡迎經常來我家串門哦。”
作者有話要說: 言妹的救贖:
看!這是自熱火鍋!(呲溜呲溜吃完)
看!這是醫療用品!(給自己破皮上藥)
看!這是打火機!(開始點火為自己烤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