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引出靈獸的獸性,摧毀他們的理智使其自相殘殺,目的——
[也不知道這一批靈獸晉級的時候,有沒有能覺醒異能的。]
[好惡心啊。死就死了,再繁衍就是,師父為什麼還要讓我們來盯著,救下最後還活著的兩成?]
麵容清麗的女子看著血肉橫飛的場內,眉頭皺起,嘴角微微下撇。
白衣男子也是眉頭緊皺,不過他的心音就比粉衣女子的要放鬆地多,注意力也不在這上麵,一直在想各種功法。
黎沅抬頭剜了一眼心思各異的兩人,為了保持理智,不斷地用身體去撞結界製造疼痛。
原來,禦獸宗為了得到更多等級高,有異能的靈獸,已經並不滿足於從幼崽時期就開始篩選。他們遠比他想象的,要瘋狂的多。
如果說在靈獸穀內的所作所為,還可以解釋為是要模擬野外環境,讓靈獸們保持野性和戰鬥力好賣上價錢的話,那麼這裡的一切,就不能再用任何借口掩飾禦獸宗的殘忍。
有什麼比在廝殺中提升實力,在危難之際覺醒異能更加快速,可靠的方法呢?
比起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等待靈獸們自行晉級覺醒,這種人為製造出來的“曆練”,更能激發靈獸們的潛能,還能減少資源消耗。
修士們高高在上,肆意玩弄著靈獸的生命,一切隻為自己的利益。
靈獸在修士眼中就是螻蟻而已,他們不需要顧忌螻蟻的感受,也不會為引發了一場螻蟻內部的廝殺而有任何的愧疚。
可是——
[疼,好疼……]
[咬死它,為什麼?我不想,咬死它。]
[好累啊,我想停下來。]
[我不想……]
這一世的金手指,終究還是成為了黎沅的折磨。
聽著場內不絕於耳的各種心音,再比對血腥的畫麵,黎沅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是身處煉獄一般。
他都不明白他在堅持著什麼,可他又不敢失去理智,如果落敗了還好,要是最後他贏了呢,清醒之後的他絕對會現在要再痛苦百倍。
為了逃過向他撲來的靈獸,黎沅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神智迷蒙之間,他再一次聽到了那個陌生男聲。
[真是好笑啊,自詡名門正道的宗門,做的事比魔界的那些人又有何不同?我看,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呐。]
[魔界的人可不會專門飼養靈獸,就為了看它們自相殘殺。]
這一次,黎沅沒有猶豫地抬頭,看向心音傳來的方向。他在賭,賭這個隱藏的第三人會出手,護住他或者帶他離開。
結界外的兩個禦獸宗弟子都沒有發現隱藏之人的存在,卻被一隻靈獸發現了,很特彆,不是嗎。
在哪裡都是個死,不如賭一把博另一條出路。
果然,聲音的主人注意到了他。
[有隻靈獸在看我?]
黎沅注視著心音傳來的方向,沒有動。
[巧合?]
聲音主人換了位置,黎沅跟著扭頭,再次準確無誤地盯住。
[哦?有趣。]
伴隨著心音響起,黎沅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喂,醒醒。”
黎沅睜開眼睛,頭皮一麻差點沒有嚇尿。想來任誰一睜眼,發現自己正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地趴在幾萬米的高空,身側還飄著白雲,都沒有辦法淡定。
全身的毛炸起,四爪縮在身下儘力縮小自己的身體團成球,黎沅閉著眼睛,腦袋裡還在不斷地回放剛才一睜眼看到的俯瞰景象。強烈的緊張感,讓他忽略了身體的異樣,沒有發現身上受的傷已經全都好了。
“膽子這麼小?剛才是哪裡來的勇氣敢盯著我看的?”
熟悉的悅耳男聲響起,黎沅反應過來迅速抬頭,一張豔麗的麵容映入眼簾。
往下看,有喉結,是個男人沒錯。
長相豔麗,還穿一身大紅長袍披散著頭發的男人盤膝而坐,一手支在膝蓋上撐著側臉,眼睛像是在檢查貨物一樣上下打量著黎沅,自顧自地總結:“神魂契合,但是眼神和表情靈動,不像是靈獸反倒像是妖族。”
“可你又確實是隻靈獸。”
男人摸著下巴,臉上是做作的恍然:“所以,你是哪個在奪舍過程中出了岔子的倒黴蛋,把自己安到靈獸身上,還出現在禦獸宗了?”
黎·倒黴蛋·沅:“……”
這人到底是誰?修為好像有點高。
而且就以修真界的手段來說,對方實力強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聽到對方的心音,他這個金手指好像也很強啊。
“嘖嘖嘖,真慘,話都不會說了。”
男人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表情,又說:“我問你答,會點頭嗎?不會的話也沒關係,從這上麵摔下去後,說不定就會了哦。”
黎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