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薑簷:是不是彆人逼你說……(2 / 2)

衛寂靜了一會兒,他並未答薑簷這話,“臣想了想,還是回去讀書好,日後怕是不能再來東宮了。”

薑簷一聽這話急了,“我這些日子又沒有打擾你讀書,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衛寂緩慢道:“臣如今已經分化成陰坤,不便留在東宮。”

薑簷耳根一動,跟著垂下頭,“你是要我到你府上求娶,你才肯繼續伴讀?”

衛寂心口砰砰,他閉眼把心一橫,“臣從未有這個意思,臣對殿下隻有敬重。”

薑簷怔怔地看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衛寂掐緊袖口,努力平穩著聲音,“臣跟殿下說過,臣想考科舉,做太子妃無法入仕,所以臣沒有肖想過這個位子。”

薑簷麵上閃過不自知的慌亂,急道:“這是什麼話?誰說做太子妃不能入仕,你若是想,那我便去找我父皇,你讀書這麼好,自然該入朝為官。”

衛寂眼眶泛上熱意,他忍著說,“日後臣在朝為官,能幫著殿下一塊分擔皇上之憂,已是很高興,心中也無比盼望殿下能找到真正佳偶,臣並非那個良人,還請殿下不要去找皇上。”

聽出他話裡的拒絕,薑簷心急如焚,“誰逼你說這些的?是不是你父親,他逼你了對不對?”

衛寂搖搖頭,“臣是陰坤,殿下是陽乾,與殿下成婚,我父親該高興的,怎麼會逼臣說這些話?”

薑簷喃喃:“那你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你那麼喜歡我,為什麼現在說不願?”

衛寂句句斟酌,“臣與殿下是少年情誼,並非情義,也無愛慕。”

一句‘無愛慕’讓薑簷雙眼鼓脹,他不明白衛寂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衛寂:“蒙殿下這些年厚愛,臣自覺愧當,今日將殿下這些年賞賜的東西都帶了過來。”

薑簷沒想到衛寂還要把自己送他的東西還回來,喉口像是被誰掐住似的,隻覺得天旋地轉,肺腑翻攪。

他低喘了幾下,粗聲粗氣道:“我送你的東西是咬人,才叫你急慌慌給我帶回來?”

衛寂忙說,“臣隻是覺得太貴重。”

薑簷心中發慌,忍不住朝著衛寂吼,“你一天一個樣子,我都不知你在想什麼,明明今日之前還好好的。”

因為先前衛寂從未想過薑簷喜歡他,或者說他不敢想,更不敢想他與薑簷的未來。

若是有可能,他想他倆永遠停留在十四歲那年。

那年他們慢慢相熟,薑簷還是那個心高傲氣的太子殿下,隻是偶爾露出一些孩子氣。

他們君是君,臣是臣,薑簷不會傷心,他也不會說這些讓薑簷傷心的話。

慌過之後便是怒意,薑簷克製不住脾氣,“我就知道我比不過你的書,比不過你想入朝做官。你走,我不想見你。”

衛寂心口一抽,聽到薑簷這話,他不敢多停留。

看他走的這樣果斷,薑簷生氣地將桌案上的東西一揮而下。

衛寂心中難受,但始終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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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宗建應下了衛寂去京郊莊子讀書一事,他也覺得衛寂這時離開一段時間為好,省得再跟太子糾纏不清。

自那日後,衛寂已經兩日沒去東宮,在家中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裡。

京郊是旁人借債不還,拿這處地契抵了前債。

這處莊子並不大,隻養了一些家畜供侯府食用,裡麵隻有兩個乾活的,侯府管事會定期去莊子上查看。

房屋修繕的並不好,衛寂也不嫌棄,隻圖一個清靜。

他的私物並不多,主要是書,衛寂惦記的也是書,都拿過去怕沒地方放,閒置在家中又怕泛潮。

有些書好些年頭,不妥善保管怕是會損壞。

他在家中多留這幾日也是為了這些書,衛寂拾掇這些書時,東宮的人又往侯府跑了一趟。

聽聞薑簷派人來了,衛寂咽了咽喉。

薑簷那樣驕傲的人,他都明確拒絕了,按理說對方不會再找過來。

果然對方來是另有其事,薑簷說衛寂前兩日送來的東西,不是這些年他全部賞的,要衛寂全還回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薑簷的托詞,目的是為了見衛寂一麵。

但倆人都困在迷局中,一個急得團團轉,尋了一個爛借口。

另一個遲鈍呆板,還真將薑簷送他的所有東西翻出來,交給了小太監。

東宮的人走後,衛寂也沒心思收拾書,枯坐在窗前發呆。

不足半個時辰,東宮又來人了,這次是金福瑞,說是薑簷要將那個蝴蝶也要回去。

衛寂就留著這麼一個東西,他還以為薑簷不會察覺,低頭半晌沒說話,最後還是翻出給了金福瑞。

金福瑞哎呦喂了一聲,“我的小衛大人,咱家怎麼說您才好?殿下來來回回這麼折騰,隻是為了這個琥珀蝴蝶?”

衛寂訥訥不言。

見他這樣,金福瑞隻得假傳旨意,“殿下叫您親自送過去,咱家不能代您交過去。”

他拉過衛寂的手,將那個琥珀蝴蝶放到了衛寂手心。

衛寂忙搖頭,“我不能見他。”

金福瑞:“咱家也沒辦法,這是殿下的旨意。”

衛寂:“您能不能想想辦法,我……”

金福瑞:“不能!”

衛寂隻得跟金福瑞回去。

一路上金福瑞念念叨叨,說了許多開解衛寂的話,但對方始終低頭不語。

金福瑞覺得他這個樣子見了殿下實在不妙,可又沒有其他法子,這兩日殿下的脾氣大得嚇人,誰的話都不好使。

解鈴還須係鈴人,除了衛寂,沒人能讓薑簷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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