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真的好尬,尬的她頭皮發麻……
擔心自己繼續圍觀下去會丟失一些重要的東西,蘇媽媽悄無聲息挪動腳步想要繞過扭打在一起的兩人,進入逃生通道尋找自己的女兒。
好不容易繞開兩人來到逃生通道,卻又聽得樓梯上方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那是皮鞋踩踏地板的聲響。
壞了,還有追兵。
蘇媽媽看著出現在轉角平台的高大男人,對方的打扮與地上的銀發二貨如出一轍,都是一身黑西裝加手套,手中握著伯萊塔M9,臉上帶著職業殺手獨有的冰冷殺意。
有一說一,拋開內在不論,光看外表無疑是這位新冒出來的殺手先生更有威懾力。
“快跑,我拖住他們。”國際刑警的臥底先生也察覺到了有危險人物接近,招呼著人質小姐趕緊離開。
“那你怎麼辦?”蘇媽媽說話的時候已經跑下了樓梯,隻有聲音還回蕩在逃生通道內。
“跑得真快。”臥底先生嘀咕一聲,隨後大聲嚷道:“我是國際刑警,他們不敢對我動……”
他的話尚未說完,黑衣殺手已經來到他的麵前,黑洞洞的槍口迸射出熾熱的火焰,將糾纏不清的兩人齊齊爆頭。
而一路狂奔到樓下的蘇媽媽聽見動靜,心下悲戚的同時卻也不敢停下腳步,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夜總會亂跑,好在此時服務員和保潔員都聚集在一樓,所以她也沒有被發現,在二樓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三樓,黑衣殺手打了個響指,將兩隻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羊駝收入尼伯龍根,隨後臉上的冰山消融,化作了一抹無奈。
“果然龍血羊駝強化過的大腦也無法承受住我的一縷思維啊,虧我還想來個雨落狂流之夜總會呢。”嘀咕一聲,黑衣殺手腳尖輕點地麵,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黑幫成員頓時有了醒轉的跡象,嘴裡發出夢囈般的呢喃。
過了片刻社會渣滓全部清醒,卻再也想不起剛才發生了什麼,隻記得有兩個人質逃跑,而他們集體昏厥的原因也被篡改成了地太滑沒站穩齊齊摔倒後腦勺撞在了地上。
“快去找,絕對不能讓她們跑了。”
……
狂派夜總會頂樓,留著齊肩短發的少女終於擺脫了追兵,雖然眼角還殘留著些許淚痕,但依舊動作乾脆利索地推開窗戶翻進了隔壁的寫字樓。
在東京,土地利用極高,尤其在澀穀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樓與樓之間更是相隔能有多窄就有多窄,有些地方甚至連貓咪這種液體生物都無法通過。
而狂派夜總會和隔壁鄰居之間的距離沒有那麼曖昧,差不多有仕蘭中學試驗校規裡男女生之間必須相隔一米的距離那麼遠,隻要腿夠長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恰好蘇茜是個身高腿長的女孩兒,輕輕一跨便翻越了一米天譴。
少女進入的是一間儲物室,裡邊擺放著成龍最愛的家具,轉椅、板凳、人字梯、衣帽架、雨傘掃把不一而足,甚至還有一輛自行車。
關上窗戶,蘇茜在儲物間轉了兩圈,驚訝發現在角落有一根落滿灰塵的棒球棍,握柄部位寫著“洞爺湖”。
找了塊布擦拭乾淨,少女發動順手牽羊,並非將其占為己有隻是暫時借用,等事情解決一定會歸還。
旁邊還有一個紙箱,貌似是舉辦什麼活動時用過的道具,裡邊有小醜的假發和麵具,還有魔術師標配的高頂禮帽、魔術箱和其他道具,蘇茜選擇性地借用了幾樣。
儲物室的門沒關,算是個好消息,她不用再冒險翻到另一個房間。
此時正是上班期間,寫字樓內全都是西裝革履的社畜,為了讓老板住豪宅買豪車泡美妞不辭辛苦地忙碌,每天加班到深夜然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軀殼到隔壁的狂派夜總會釋放壓力。
蘇茜打開儲物室的門,探頭打量,走廊上空無一人,隻有劈裡啪啦的鍵盤敲擊聲和嘰裡咕嚕的交談聲回蕩。
拎著魔術道具箱輕手輕腳地走出儲物室,少女舉目四顧,沒有發現攝像機的影子,這才緩緩舒了口氣快步疾走,想要找到電梯離開這片危險區域。
剛才她在逃往天台的時候聽到了數次槍響,應該是那個國際刑警出手了,隻是她不清楚對方能否救下媽媽成功殺出重圍,所以必須趕快聯係爸爸並報警,否則時間晚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順利找到電梯,蘇茜在等待電梯的時候翻出了自己的小錢包,裡邊有爸爸給她的五千日元,少女拿出幾個硬幣放進兜裡,準備待會兒找個電話亭撥打爸爸的電話。
電梯抵達,門緩緩打開,蘇茜正要邁步而入,卻發現已經有一個人在裡邊了。
那是一個穿著修身黑西裝還打著領帶的男人,長的很高也很英俊,屬於是霸道總裁的類型,隻是他的眼神中帶著小小的疑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這棟裝滿社畜的大樓會有未成年少女出沒,微微蹙起的眉毛像是在擔心有人指責他雇傭童工。
少女迎著對方探究的目光坦然自若地踏進了電梯,與電梯裡的男人呈掎角之勢站立,正想著按下一樓的按鈕呢,卻發現這電梯隻有5~10樓和地下一樓的按鈕。
蘇茜:( ̄△ ̄;)
難怪人家這麼看她,合著這是直通地下車庫的電梯。
看著亮起的“-1”按鍵,蘇茜強裝鎮定,為了防止對方起疑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電梯門關閉,表現出自己就是要去地下一樓的模樣。
輕微的失重感傳來,電梯下降,密閉的空間裡兩人都保持沉默,但蘇茜能敏銳感覺到身後的男人正在偷偷打量她。
電梯門並非光可鑒人能當鏡子用的款式,但依舊通過模糊的輪廓辨認對方的動作。
蘇茜目不轉睛地盯著倒映在不鏽鋼門上的模糊身影,發現身後的男人先是伸手摩挲了一下下巴,隨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接著又是一聲驚疑不定的輕咦,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電梯運行伴隨著機械並不嘈雜震耳的轟鳴,顯示屏上樓層在逐漸降低,而蘇茜的一顆心也慢慢沉入穀底。
來自身後的視線越發灼熱,像是被炙烤到通紅的針一樣刺得她背後滲出一片細密汗珠,而且電梯門上的模糊身影已經收起了手機,將手伸進懷中,似乎是要掏出什麼違禁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