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婚我離定了(22)(2 / 2)

“司總和太太的氣質也超級好!”

蘇雪桐圍觀完了圍脖上的彩虹屁,悄悄地下線了。

司淵說桃見有事的時候,她其實也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桃見會比林氏死的更快。

真不知道是司淵動手太快,還是沈天上趕著作死。

還有那個鹿齡,網絡上有幾張搗毀淫|窩的照片,被捕的幾個女人中,並沒有鹿齡。

聽聞那個彆墅是給一些特殊愛好者準備的,搗毀淫|窩那天,除了幾個女人能自己走出來以外,其餘都是被抬出來的。

蘇雪桐想到此,不僅皺眉。

鹿齡活是肯定活著的,隻是往後娛樂圈再也不會有她的身影了!

蘇雪桐回過神來的時候,天近黃昏,一抹殘陽的餘暉落進了窗子裡,倒出了她的身影。

不遠處的廚房裡,有司淵忙碌的聲音,好像他天生就長在那裡似的。

蘇雪桐的心裡一動,衝著廚房喊:“司淵,我想吃蔥油拌麵。”

“什麼?”

司淵從廚房裡探出了頭。

“蔥油拌麵。”

蘇雪桐看著他清亮的眼睛,勾了勾嘴角,如是重複。

四個字仿佛打開了什麼奇妙的開關,蘇雪桐隻覺一陣奇冷但讓她感覺特彆舒適的風襲來,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蘇雪桐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記憶像是流沙,一秒鐘流了個乾乾淨淨,眨眼間功夫的愣神之後,她就想起來是公司裡的老黃狗讓她出外勤。

作為一個程序員,還得出外勤,不得不說碼農界現在也是與時俱進。

蘇雪桐背著包,煩躁地在路邊等綠燈。

信號燈閃了又閃,終於變成了綠色,她迫不及待地走上了斑馬線。

一輛沒有減速的汽車呼嘯著駛了過來,砰的一聲,她被撞飛了出去。

身體的劇痛還來不及放大,被撞離了地麵的蘇雪桐,像是與什麼剝離,缺了被剝離東西的壓製,那些曾經似流沙一樣被抽走的記憶,一齊湧進了她的腦海裡。

蘇雪桐還來不及理清楚自己到底是那個會釀酒的民國小妞,還是那個可以呼風喚雨的修真界大拿……她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音,心臟劇烈的疼痛使得她眼前發黑,緊跟著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昏迷前,非常務實的蘇雪桐許了兩個願望:一,能不能不死?二,不死的同時若是還能不失憶,那簡直就是走了狗屎運!

——

三天後,躺在醫院病房裡的蘇雪桐緩緩睜開了眼睛,第一個反應是——自己還真是走了個狗屎運。

沒死,也沒有失憶。

而且,找回了很多其他的記憶。

蘇雪桐在自己的世界中,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每個人都有來處,她當然也有,可她的父母在她成年前先後故去,沒能留下什麼寶貴的財產給她,也沒有債務讓她償還。總的來說,這麼些年,她除了孤單一點,沒有其他的不適應。

而人類的孤單,平日裡並不顯山露水,一旦遇到點糟心的事情,就凸顯出來了。

蘇雪桐住的是個雙人病房,兩張床用一道淡藍色的簾子隔開。

隔壁住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上體育課,摔了一跤,骨折了。

從姑娘的遭遇可見,人類的骨頭和生命一樣脆弱。

姑娘是獨生子女,爹媽的眼珠子,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寶貝疙瘩蛋子。

於是,姑娘床前絡繹不絕的親人和蘇雪桐這邊的冷冷清清,形成了很是鮮明的對比,越發顯得她孤單寂寞冷。

姑娘的媽媽興許是覺得她可憐,有時候熬湯,還會送給她一碗。

說實在的,姑娘媽媽的手藝很一般,比起那個司淵還是司铖來,簡直差太多了。

是的,蘇雪桐什麼都記起來了。

不管是少帥、大魔王,還是剛剛上一個世界能伸縮大小的司淵,他們有著一張共同的臉。

記憶複蘇,蘇雪桐隻震驚了片刻,就理所當然地接受了,仿佛這些事情並不奇怪稀鬆平常。

她活得像個正常人一樣,該吃吃該睡睡,因為是外勤時間受的傷,所有算了工傷,公司給的待遇不錯,基本工資照常發放,醫療費公司報銷。

也就是說她享受的可是公費醫療,除了斷了腳踝骨行動不便之外,簡直沒有比這更開心的日子了。

說起來也怪,那麼大的衝擊力,她以為自己的心肝肺都要被撞出來了,結果隻斷了腳踝,可能也跟狗屎運有關係吧!

蘇雪桐在醫院裡住了整整一個月,反正回家還不如在醫院,在這兒好歹還有病號飯,也能跟隔壁床的姑娘話話家常。不像家裡,點個外賣,還沒人送到床麵前。

一個月後,黃老狗打來電話,委婉地詢問她的傷勢怎麼樣了?還說要抽空來看她。

蘇雪桐一心慌,趕緊道:“哦,醫生剛剛來說,下午就可以辦理出院證明了!”

黃老狗裝模作樣地囑咐她不著急工作,可以在家多休息幾天。

蘇雪桐哼呀嗨呀地感謝了領導的關心,信誓旦旦地保證最多再有一個星期,她就能上班了。

掛了線,隔壁床的姑娘探頭問她:“姐姐,石膏都沒拆,你怎麼上班啊?”

蘇雪桐沉重地歎了口氣,“這你就不知道了,我是腳踝打了石膏,又不是腦子,能有一個月的休息時間,已經是姐姐我裝瘋賣傻外加不要臉才弄來的。”

“一個星期零七天。”姑娘好心地糾正道。

蘇雪桐一聽還有七天可以休息,頓時眯了眼睛笑,得瑟地說:“姐姐我厲害吧!”

“厲害。”姑娘的眼睛一彎,像細細的月牙兒一樣漂亮。

可七天的時間很快過去,蘇雪桐跳著一隻腳上了汽車的時間,滿心都是憤恨。

如果現在有個像蘇誌成那樣智商在線,又有錢的老頭兒跳出來告訴她,“乖乖,我是你爸爸啊!”

她連考證一下都不要,會直接撲上去叫爸爸,然後毫不猶豫地辭職,在家混吃等死。

混吃等死似乎成了蘇雪桐的執念,這麼跟陳瀾念叨的時候,那丫的起哄道:“你搞定司大佬,就可以混吃等死一輩子了。”

“切,男人靠不住的!”蘇雪桐在電話這邊翹了下嘴角,歎了口氣道:“說真的,我覺得我不缺老公,我就缺個爸爸。”

陳瀾啼笑皆非,“你要點臉行不行啊!”

蘇雪桐咯咯直笑,可電話那邊忽然安靜了下來,緊跟著聽見陳瀾壓低了聲音道:“臥槽,司大佬好多天沒來公司,今天居然來了,都說他病了,我看怎麼腿也瘸了呢!”

“也瘸了?”蘇雪桐下意識重複。

陳瀾趕緊解釋道:“我不是說你瘸的意思!”

“呸!你當我傻!”蘇雪桐悻悻地說完,掛線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砰砰亂跳。

按理說,她都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月的時間,司铖和悠悠不應該不來看她啊!

也瘸了是嗎?

蘇雪桐下意識按了按胸口,跟隔壁桌禿頂的師兄打了聲招呼:“唉,我有事先走,要是黃老狗問起來,你就說我腳疼,複查去了。”

師兄很是仗義地衝她比了個“OK。”

蘇雪桐拎著包,快速撤離辦公室這個危險區域。

她的腳傷還沒好,上下班都靠出租車,一伸手招停了一輛,報上了陳瀾公司的地址。

陳瀾和司大佬在一家公司工作,陳瀾是前台接待,大佬是總經理。

這個公司不是大佬開的,聽說大佬屬於幫忙性質,而大佬自己另外開了一家公司,彆看公司小,產值很是驚人。

蘇雪桐準備去堵人,她想讓司铖好好跟她解釋解釋,名字的事情是個巧合,那悠悠呢?

人的記憶要是好了起來,什麼事情都記得,其實也是一種非常折磨的事情。

比如,她記得自己和少帥哥哥是怎麼恩愛的,也記得他燉的魚湯是什麼味道。

還記得她和大魔王在他的三千虛空裡過得有多麼的快樂,更記得她要死要活地疼了三天,生下的粉團子有多麼遭人稀罕。

她一共生下悠悠兩次,最後一次,她隻要一想起會突然離開悠悠,就會心如刀絞。

半個小時之後,蘇雪桐按著如刀絞一樣抽痛的心,站在了司铖的麵前。

“我該叫你什麼好呢?”她仰著頭看他,一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探究。

司铖的眉頭一蹙,低沉地道:“還沒想起來嗎?不應該啊!”

“你指的是什麼?”蘇雪桐下意識摳了摳手心,“是和你一塊兒穿越異世界的事情嗎?那個,我全都記起來了。”

她的眼睛眨了眨,忍住了莫名的心跳加速,又提起:“悠悠呢?”

司铖眼裡的光黯淡了下去,他想了一瞬,言簡意賅地說:“還沒到抽離世界的時間,我跟著你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悠悠和養養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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