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雲焉能不恨?他連帶著對這個妻子都看不順眼了。
而這之後薑玉顏一嫁過來就一副賢妻良母模樣,整日念叨著催促他讀書上進,又因為她已經懷有身孕,不讓他近身,更是磨沒了慕流雲最後幾分耐性。
因此,慕流雲才會在新婚沒多久,就出來花天酒地。
此時想起家中不痛快事,慕流雲不由得痛飲三杯。
身邊美人玉手搭在他握著酒杯的手上,又緩緩為他斟了一杯酒,慕流雲不由得心都酥了。
“好了,彆提那些晦氣事了,喝酒喝酒。玉娘你可得照顧好我這個兄弟,錢你放心,他有的是!”
很快,日落西山,一艘艘花船不知打哪裡冒出來,彙聚在河麵上,船尾掛起了紅燈,紅燈隨著水流搖晃,照映著黑色的水麵。波光蕩漾。
這是招攬客人的花船,船上住著船妓,一旦招到客人,這些花船就會悄悄熄滅紅燈,隱匿在黑暗角落裡。
而白天做陪的畫舫往往是一些賣藝不賣身的清妓,白日裡陪著客人吟詩遊玩,到了夜幕時分,若是沒有入幕之賓,便關門熄燈。
於是慕流雲喝得醉醺醺地被人扶下了甲板,離開前,他還拉著玉娘的手,依依不舍:“玉娘,明天,嗝~明天我還來,你,你嗝,一定要等我。”
玉娘也含情脈脈道“那奴家,便等著雲郎了,雲郎可一定不要忘了奴家。”
“你,你放心,我,嗝~我明日一定來!”
“少爺,天色晚了,我們趕快走吧。”
在身側小廝的催促下,岸邊男女終於鬆開了緊握的雙手,月光下,他們狹長的倒影宛若瘦長鬼影,糾糾纏纏,最終,較瘦弱的那道身影終於緩緩脫離,朝著遠處走去。
此時一輪孤寂的寒月高懸夜空,灑落人間的慘白月光,照亮了依然站在碼頭的女人。
女人明媚如花的容顏,在某一瞬間,落上了一層陰影,再一看去,又仿佛隻是樹影晃動罷了。
次日一大早,慕流雲不耐煩地找了個借口,出了府,興奮的他,連醉酒後的頭疼仿佛都消散了幾分,他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朝著昨日畫舫的方向奔去。
當路過清河街時,男人看到一間間闊氣的銀樓,這才停下了急促的腳步,走入了銀樓。
他準備為給玉娘挑一件首飾。
而就在他挑首飾的時候,銀樓又來了兩名顧客,那是一對夫妻,正親昵地一邊挑著首飾,一邊聊著最近揚州城的奇聞異事。
在一旁等老板包首飾的慕流雲不由得也聽了一耳朵。
“相公啊,你白日裡讀書一定要小心,我聽說最近揚州城死了好幾個人了,聽說都是年輕男人,被人挖了心,血淋淋的好可怕。”
“娘子,你放心,我平日裡都在書院讀書,從不走夜路,也不鬼混,很安全的,倒是娘子你,和娘兩人在家,要保護好自己。”
不讀書,愛鬼混,走夜路的慕流雲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背後一涼。
他沒多想,接過了首飾,急衝衝朝著畫舫趕去了。
而就在慕流雲朝著畫舫趕去時與此同時,剛剛從散學的路沉星也遇見了麻煩事。
他遇見了一個惡霸調戲良家女子。
女人長得清純可憐,一身白衣,眼眶中的淚珠欲落不落,被惡霸逼進巷子裡,眼看就要遭人毒手時,路沉星提著烤鴨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