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令不急著給地址,而是訕笑著:“您看我那筆債務?”
“如果地址是真的,債務一筆勾銷,事後還會給你一筆錢,事後你隻道該怎麼做吧。”
孫令點頭哈腰:“是,您放心我都懂,這件事我絕對爛在肚子裡,這個就是她的地址,絕對保真,這可是她媽給我的,您就放一萬個心吧。”
在孫令說完地址後,他隱約聽到電話中男人低聲呢喃:“竟是住在這裡嗎?”
“您說什麼?”孫令還想再說些什麼,誰知嘟的一聲,對方掛斷了電話。
電話一掛,孫令臉上殷勤的笑容消失了:“該死的有錢人,這麼有本事,怎麼不請黑客?還不是得靠老子?哼,有錢佬!”
說著他狠狠踢翻了身邊的垃圾桶。
“哎,那邊那個禿子,說你呢,踢翻垃圾桶,破壞市容,罰款兩百啊。”
遠遠地,一個環衛舉著手機朝這邊跑來,孫令嚇得拔腿便跑。
…………
滴……滴答……
複式彆墅內,有水滴在一聲一聲,寂寥著深夜。
呲啦一聲,火光閃爍,照亮了沙發一瞬間門,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他沉寂在黑夜裡,點燃了一支香煙,卻不抽,隻是靜靜看著紅色的火光朝著自己的手指逼近。
男人垂下了眼眸,坐在這裡的人是蘇墨,這些天他想了很多很多,無數個猜測,無數個身影在他腦海裡徘徊,折磨的他無法入睡,於是忍不住一個人來到了客廳,沉思。
突然,樓上傳來了下樓的聲音,蘇墨立刻掐斷了煙火,安靜地與夜色融為一體,看著拿到高大的身影,緩緩下了樓梯,越過客廳,朝著廚房走去,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是李澤。
當李澤打開冰箱,隨手取出一罐啤酒那刻,蘇墨說話了。
“你在籌謀些什麼?”
李澤完全沒有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嚇到,他動作自然地打開易拉罐,仰頭喝了一口,冰涼的酒液順著他的喉結滾動,落入了胸口。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蘇墨抬起頭,死死盯著他:“我說什麼,你很清楚。你到底想做什麼?”
李澤微笑著:“我不懂你的意思,如果沒有事,我就回去了。”
“我說的是moon!”
蘇墨突然站起來,快步走去,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領:“這幾天你在和誰打電話?你到底在計劃什麼?你到底想對她做什麼?”
自從上次直播事故後,蘇墨就發覺不僅僅是自己,似乎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就連最沒腦子的牧新,都知道背著他們,私下裡和moon私聯,聊得火熱,見到其他人又吞吞吐吐。
整個彆墅的氛圍都變了,似乎,他們都成為了敵人。
已經明了了自己心意的蘇墨瞬間門就警惕了起來,而最令他警惕的就是李澤,前麵兩位還好,畢竟年輕,一試就試出來了,他們甚至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嘴硬說著反話,可唯獨李澤。
蘇墨看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尤其是這幾天,他總覺得李澤越發遊離在計劃外,明明,一開始複仇計劃不就是他先提出的嗎?他們這群人也是李澤聚在一起的。
蘇墨總覺得他似乎在計劃什麼,尤其是今天,李澤明顯心情愉悅極了,顯然是那個背著他們的計劃成功了一部分,這讓蘇墨徹底忍不住了。
終於,他忍不住爆發,抓住了李澤逼問他。
無論如何,他絕對不能讓李澤對moon……
“我又能對moon做什麼呢?”
李澤比蘇墨還要高一些,他明明是被壓製的一方,卻用略帶些俯視的目光看向蘇墨,唇角的笑容絲毫不變。
蘇墨徹底被他這個眼神刺激到了,宛如一隻守衛著領地的雄獅對男人低吼著:“你最好給我小心點,彆讓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
“不然什麼?蘇墨,你是以什麼立場來質問我的呢?讓我想想……”
“嗯,一個先摒棄她,質問她,如今又想吃回頭草的……可憐的哈-巴-狗?”
“你!”
蘇墨下意識想揮拳,突然,眼前一陣白光大亮,身後傳來了牧新迷茫的聲音:
“墨哥?澤哥?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牧新揉著眼睛,他怎麼看見好像墨哥想打澤哥?
再看過去,卻發現兩個男人各自站在廚房吧台兩邊,毫不沾邊。
李澤輕輕撣了撣衣領,笑了:“沒什麼,聊一聊罷了,有些人,不要多管閒事,早點睡吧。”
說著他帶著牧新離開了客廳。
“艸!”
獨留在廚房內的蘇墨臉色青黑,狠狠捏爆了李澤留下的易拉罐,透明的啤酒液順著他的手流了一片,雜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