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陽看著楊教授的眼睛,“正常人是有邏輯的,會知恩圖報,但是我覺得這個老太太的家屬,他們不會。楊老師,沒必要的。”
沒必要為了這樣一群人賠上自己的工資,更重要的是賠上自己的熱情。
“沒事,我跟他們聊一聊。”
楊教授溫和的笑著,“歐陽,麻煩你先把要給她配上吧,這個病人不抗感染真的不行。”
歐陽護士隻是個護士,楊教授堅持,他也隻能照辦。
鄧師兄本就氣的七竅生煙,這時候固執的攔在歐陽護士身前,扭頭勸楊教授。
“楊老師,他們不會承你的情的!賠錢是小事,老太太這個病它根本不可能像家屬希望的那樣好起來的,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拿這件事攻擊你的!”
“那是家屬的事情,病人做錯了什麼呢?”
楊教授,看了看病床上不能說話,不能動的老太太,衝她微笑。
“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我們是醫生啊。”
“可是!可是!那幫家屬都是這個老太太自己教出來的啊!人家自己都不願意好好救他們的媽媽,您這樣真的,不值當!”
鄧師兄還在掙紮,可楊教授衝他笑了笑,然後往搶救室的門口走去。
“孫魏氏的家屬!”
眼看楊教授不聽勸,鄧師兄氣得坐在椅子上說不出話,隻能用眼神死死的盯著門外朝楊教授跑來的幾個家屬。
張天陽歎了口氣,叫上白色肉盾一起,也走了出去。
他能理解楊教授的想法。
畢竟老太太就躺在那裡,作為醫生,很難做到見死不救。
如果真的像家屬說的那樣隻給鹽水輸液,在醫生眼裡就是老太太明明有救,卻讓她自生自滅。
這樣,比努力搶救了但是沒救回來還讓他們難受。
他也能理解鄧師兄的想法。
病人是家屬的媽媽,又不是醫務工作者的媽媽,該說的都說了,該勸的都勸了,什麼都給講明白了,但是家屬揣著明白裝糊塗,其實就是不想救。
家屬都不想救了,醫務人員為什麼要冒著被家屬打罵的風險去救呢?
兩個人的想法他都能理解,但真讓他去選,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隻能叫上白色肉盾,護楊教授一下罷了。
“來了來了!”
“是不是我媽媽好了?”
“我就說嘛,我自己是搞醫的,瞎用什麼藥,輸液就能好的非要騙錢。”
“喂,你怎麼不把我媽媽推出來?”
幾個家屬一衝上來,張天陽就覺得太陽穴的血管在那裡拚命的跳。
再聽聽他們說的這些話,冷靜+1都阻止不了他心裡想要打一架的**。
張天陽和白色肉盾兩人聯手把家屬擋在距離楊教授一米左右的地方,楊教授這才有機會說話。
“老太太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我們想......”
“我草你麻痹!”
楊教授的話還沒說完,家屬的情緒頓時就爆炸了。
“我媽剛剛來的時候好好的怎麼現在情況就不好了!”
“我曹你大爺你們醫生都是什麼玩意!就知道騙錢!”
“肯定是你們給我媽媽治壞了!老子告訴你,我媽媽要是死了!”
家屬根本不講道理,一瞬間,情緒最激動的那個小兒子就舉著拳頭衝了過來。
“老子要你償命!”
“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