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特麼有病吧!”
怪不得醫療值班和楊教授跟那群家屬扯了這麼久,這群人特麼就真是無法溝通啊!
又不讓醫生正常治療,又不讓病人病情惡化,這是想桃子吃呢?
楊教授是參與討論的當事醫生,到了現在,該驚訝的該無奈和吐槽的情緒都已經過去了,剩下的隻有歎息。
她把一群圍觀的護士們驅散,然後開始在屏幕上敲醫囑。
其實也沒什麼好敲的,家屬隻讓輸液,她也隻能給老太太開個氯化鈉鹽水掛著。
但是這麼重的病情,鹽水能頂什麼用?
楊教授開完醫囑,又去老太太身邊看了看,再次歎了口氣。
鄧師兄沒跟過來。
他現在已經氣的七竅生煙,情緒激動,一看到這個老太太就想到她的家屬,所以根本不會靠近老太太兩米之內。
張天陽有冷靜+1的buff在身,這時候倒是還好,跟在楊教授身後。
“楊老師,老太太現在有肺部感染,心功能不全,消化係統出血,隻輸鹽水,不用藥,隻靠人體自身的調節,應該好不了吧?”
要是麵前有這些症狀的不是一個既往多災多病的老太太,而是一個體格健壯的大漢,張天陽相信依靠人體本身的調節能力還有可能好轉。
可按照病人現在的基礎情況,能好才怪呢!
“唉,誰說不是呢?”
楊教授今天歎氣歎得額外的多,“看看查血結果吧,實在不行,把科裡備著的藥先給她用上。”
“家屬不是拒絕查血嗎?”
“是拒絕,可已經抽出來了,就送檢了,醫院裡先墊付的錢。”
張天陽沉默了。
他以前也遇到過奇葩的家屬,像是那個紅衣女人,又像是那個激動的記者。
雖然人家也做了很多奇葩的事情,可畢竟人家還是盼著病人好的。
而現在碰到的這群人,給他的感覺相當的不好。
如果每個人都有顏色的話,那麼這幫家屬一定是黑的,比墨還要黑,還帶著惡臭的那種。
張天陽一想到他們的樣子,就覺得自己的右眼皮使勁的跳。
看著楊教授的背影,和病床上老太太的樣子,想起楊教授提到的家屬的威脅,他忍不住了。
“楊老師,您能不能少一點跟這幫家屬接觸?下次換我去吧?”
“怎麼?”楊教授回頭,衝張天陽溫柔的笑,“你是擔心他們說的老太太治不好就殺了我們?”
張天陽老實的點頭,“是。”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打心底裡覺得,這種事情他們乾得出來。
“沒事的。”
楊教授在沒有病人出現緊急情況的時候還是很溫柔的。
她以為張天陽剛下臨床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家屬,覺得害怕,還好言安慰,“很多家屬急躁的時候都說過這樣的話,沒關係的。”
“可是,楊老師”
張天陽的堅持被楊教授打斷。
“這事聽我的,這幫家屬你們處理不了,不要去單獨跟他們接觸,交給我。我都在急診乾了這麼多年了,比你們有經驗。”
“萬一有事我也會保護好自己的。”
她笑得很溫和,眼角的皺紋都透著溫柔的氣息。
“放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