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一臉焦急地看著他:“總部的數據庫被入侵了!所以我來找你,但是已經太遲了……”
喬鏡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什麼太遲了?”
還有,昨晚景星闌不是和他睡在一張床上的嗎?喬鏡扭頭望向身側,發現床鋪另一端根本沒有睡過人的痕跡。他愈發迷惑了,但還不等他思考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客廳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麵猛地撞開了。
“不好意思,”為首的那位特種兵肅容道,“喬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喬鏡:???
008見勢不妙已經躲了起來,隻留下一句話:“對不起,但是……大概全世界都知道你的身份了。”
喬鏡:!!!
他被一群人簇擁著塞上了防彈車的後座,還好,這些人對他還算是比較客氣的。但在離開小區的時候,喬鏡已經眼尖地發現了周圍有很多舉著手機拍攝小區大門的路人了,直到這時,他都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怎麼一覺睡醒,世界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問那位領頭的:“我能給我爸打個電話嗎?”
領頭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您待會兒就能見到他了。”
喬鏡沉默了。
他見這些人似乎並不怎麼限製他的自由,便試探著掏出了手機,說:“那我能看看新聞嗎?”
“可以。”
喬鏡鬆了一口氣,低頭快速翻閱了一下各個網站的新聞頭條,果不其然,都被他的身份曝光占據了。微博熱搜更是三連爆:
#晏河清身份曝光#
#晏河清就是鏡花水月#
#鏡花水月解約始末#
這底下的評論,多到喬鏡根本不敢點進去。
“這件事是國外率先揭露的,”領頭的語氣嚴肅道,“我們現在處在比較被動的地位,所以第一時間找到了您,目的是為了保護您的人身安全,還望理解。”
喬鏡低低地“嗯”了一聲,但情緒還是不受控製地陷入了低落。
“他在哪裡?”他控製不住地問道,“我想見他。”
對方疑惑道:“您問的是誰?”
“景星闌啊,”喬鏡說,“既然你們都能找到我的家,那我的資料和身邊人的情況應該也早就清楚了吧。”
領頭的擰起眉毛,對著對講機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回頭對喬鏡道:“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說誰,您的資料我們的確有調查過,但並沒有一個叫做景星闌的人。等到了基地之後您可以和我的領導商量這件事。”
喬鏡喃喃道:“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明明就是……”
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啊。
他覺得有些窒息,覺得這一切就仿佛夢境一樣不真實。他渾渾噩噩地跟著他們下了車,來到基地,接受問詢,又等待了幾天,眼睜睜地看著事態的發展一路向自己最不想要發展的方向狂奔而去——
無論是鏡花水月還是晏河清的讀者,都因為這件事在網上發了瘋。曾經他作為鏡花水月時的作品被人們翻出來,簽名書更是被炒到了天價;外國有書迷召開了集會,創立了教派,把他從前寫過的一本關於西方神靈玄幻的書當做新時代的《聖經》來頂禮膜拜;他所在的位置被泄露,每天基地外都有無數記者扛著鏡頭等著他出現……
最最重要的是,景星闌就像是一夜之間從人間蒸發一樣,無論喬鏡如何尋找,都找不到任何關於他存在過的痕跡。
就連畢業照上,也沒有了他最熟悉的身影。
仿佛這個世界將他遺忘了,隻有喬鏡一個人還記得。
在外界,晏河清的書被改編成無數經典的動漫、電視劇和電影,他的讀者是全世界最為龐大的群體,他成了人類進入現代社會後名聲最為響亮、影響力最為廣泛的現象級作家。
但隻有喬鏡知道,自那天起,他再也寫不出一個字了。
“醒醒,醒醒。”景星闌輕輕拍著身旁緊蹙眉頭的青年,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噩夢,喬鏡從剛才開始一直保持著這種雙眼緊閉的緊繃狀態,冷汗浸濕了額頭的碎發,喉嚨裡還不停發出類似於小獸低泣的聲音,蜷縮在他懷裡,就好像是受了什麼莫大的委屈一樣。
感受到外界的動靜,喬鏡終於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從夢中驚醒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麵前男人關切的注視:“沒事吧?”
景星闌看到他小臉蒼白呆呆望著自己的模樣,覺得既好笑又心疼,反省道:“是我的錯,下次睡覺前不拉著你一起看恐怖片了。”
喬鏡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怎麼……唔,”突然被愛人親吻的景星闌眨了眨眼睛,眼中也泛起了一絲笑意,“真嚇著了?”
喬鏡含糊地“嗯”了一聲,一隻手胡亂解起了他上衣的扣子。
“抱我。”
他的聲音沙啞,還帶著一絲心有餘悸的顫音。
景星闌的心呯呯直跳,哪裡能想到一部恐怖片還能有這樣的效果,換做平時喬鏡打死也不可能做出這種舉動的。他翻身壓在青年上方,垂下頭,惡狠狠地一口咬在了顫動的喉結上。
“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他半開玩笑似的宣布道。
沒想到,喬鏡卻停下了動作,睜著一雙濕漉漉的漆黑眼眸,自下而上定定地望著他。
“今天……可以……”他嚅動著唇,但說到一半,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乾脆拿起一旁的枕頭,蓋住了自己的腦袋。
但景星闌卻不依不饒地扯開他用來自欺欺人的枕頭,盯著下方呼吸急促衣衫不整的青年,眼神漸漸變得危險起來,聲音低啞地問道:“可以什麼?”
喬鏡緊抿著唇,悶哼一聲,這才用微不可查的聲音道:“可以……粗暴一點。”
景星闌維持著這姿勢,一動不動了好幾秒,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就在喬鏡惱羞成怒地準備一腳把他踹下床的時候,男人已經三下五除二地脫掉了上衣,露出線條緊實流暢的上半身,並在喬鏡反應過來前用衣服把他的手腕緊緊綁在了床柱上,順便用睡前丟在床頭櫃上的領帶把他的眼睛也蒙了起來。
喬鏡:“…………”
不是,你為什麼乾這種事這麼熟練!?
“親愛的,”黑暗中,傳來了某人低沉的笑聲,熾熱的吐息讓喬鏡渾身戰栗起來,“這是你自找的。”
景星闌俯下身,溫熱的唇瓣貼在青年的頸側,輕柔地落下一吻,宛若暴風雨來臨前飄落的零星雨絮:
“所以,待會兒哭的時候,記得大聲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