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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觀,白翠樓。
一桌席麵擺得滿滿當當,各種珍稀食材琳琅滿目,色香味俱全。
座位上隻有三人。
一個年紀四十許的男子位居上座。
衛韜和黎觀主陪坐左右。
幾天不見,黎觀主看上去有些疲憊,氣色比前些時候似乎弱了不少。
“時隔數年未見,宋執事依舊風采照人,想來實力又有精進,當真是可喜可賀。”
黎觀主輕咳一聲,滿麵笑容端起酒杯,“一杯薄酒,為宋執事接風洗塵。”
“黎觀主客氣了。”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端起杯子一飲而儘。
喝完後,他轉頭看向衛韜,“這位是?”
“哦,老道真是湖塗了,竟然忘了給宋執事介紹。”
黎觀主一拍腦門,“衛執事便是本觀新任的鎮守使,上個月剛剛從山門來到到本觀。”
衛韜微微欠身,舉起酒杯,“宋執事大駕光臨,讓本觀蓬蓽生輝,不勝榮幸。”
宋執事摩挲著潔白如玉的瓷杯,卻並未端起。
他隻是看著衛韜,表情似笑非笑。
“衛師侄在外門青麟彆院修行最多月餘時間,便直接擢升至一觀鎮守使的職位。
讓本人著實有些驚訝,今日終得一見,也算是了卻了盤旋已久的一樁心事。”
黎觀主微微眯了眯眼睛,隨即大笑起身,“來,衛執事,讓我們一起敬內門宋執事一杯。”
“老黎,不急。”
宋執事一抬手,還是看著衛韜,“某身為元一內門執事,聽到這個消息卻是有些好奇。
衛師侄身為剛入彆院的外門弟子,又有何德何能,可以穩坐清風觀鎮守使的位置?”
“你要知道,就算是走了鴻運,得到某位貴人的青睞,也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
結果你卻是絲毫不知收斂,不知進退,甚至心生妄念,終究會遭到反噬,引火燒身,落得個淒慘下場。”
啪!
衛韜直接將杯子倒扣桌麵,毫不在意酒水肆意橫流。
隻是微微笑道,“姓宋的,是誰讓你來說這些話的?”
宋執事怒氣勃發,一拍桌子,“區區一個外門執事,又是誰給你的膽子如此作態?”
“吾身為內門執事,回去便要上報山門,讓你得到應有儘有的懲罰處置!”
刹那間,桌上氣氛無比沉凝。
黎觀主端坐不動。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神遊物外,不發一言。
衛韜收斂笑容,表情歸於平靜。
輕輕呼出一口濁氣,“算了,不過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不值一提的小事?”
宋執事跟著冷笑,“從外門弟子一步登天,成為外放鎮守執事,你以為這是一件小事?”
“還有,你目無尊上,竟敢辱罵山門使者,這還是一件小事?”
“你個蠢貨理解錯了。”
衛韜麵無表情,緩緩搖頭,“我剛才的話並不是在對你說,而是在告訴自己,即將發生的不過是一件小事。
不需要和誰訴說,更不需要讓彆人幫助自己決定,隻需要自己做出判斷而已。”
“放肆!你知不知道……”
宋執事大怒,但還未等他把話說完。
卡察一聲爆響。
實木圓桌裂成兩半。
劈裡啪啦!
各種珍饈佳肴亂飛,灑落一地。
一道身影陡然起立。
掄起瞬間膨脹變大的拳頭。
毫無花哨當頭砸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