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麟山下。
元一道外門彆院。
古色古香的房間內,香爐靜靜燃燒,散發出綠草芬芳的氣息。
一個身著道袍,頭戴高冠的年輕女子正襟危坐。
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道,微微躬身隨侍在側。
“道主不是專門說了,這一次不再收錄修行外道殘法的武者了麼?”
高冠袍服的女子看著手中的名冊,在最後一頁上停留許久。
然後伸出纖細如玉的手指,從一個個名字上劃過,“莊執事,你跟我說說,這些個外門弟子又是什麼情況?”
“回倪道子的話,他們都有特殊情況。”
頭發花白的老者陪著小心,後背上已經隱隱有了濕意。
“什麼特殊情況,說來我聽聽。”
女修似笑非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左右不過是門內某些長老執事的人情關係。
大家平日裡都在山門,抬頭不見低頭見,再有些其他利益交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高抬貴手能放則放,不會為了一個入門弟子的名額拂了各自的臉麵。
莊執事,我說的是也不是?”
莊執事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
嘴巴張了張,最終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得出來。
高冠女修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忽然又露出一絲微笑。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此乃人之常情。
老師也曾經對我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情仇,就有利益交錯,任誰都無法避免。
所以我說這些話,並沒有責怪莊執事的意思,你也不必為這些小事過分焦慮,以免傷了自己的身體。”
莊執事長長呼出一口濁氣,“道子寬宏大量,老朽感激不儘。”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老師這麼說,我也就照著做,因此老莊你倒是不必謝我。”
她喝完杯中茶水,緩緩從木椅起身。
“那些個氣血轉化的弟子,等我回來後找時間見見他們,如果大差不差,那就收下算了。
隻要能入得內門,是誰打招呼關照的人,就讓誰領走自行安排,彆讓他們總是在外麵晃悠,以免帶壞了那些白紙般的小朋友。”
莊執事連忙點頭,“老朽謹遵道子之命。”
她推開房門,卻又停下腳步。
“不過,如果連一點兒培養價值都沒有,那還是從哪裡來,讓人回哪裡去。
不僅如此,還要對那人身後的關係進行訓戒,讓他們明白一個最基本的道理。
那便是我們元一道雖然家大業大,卻也不是個垃圾堆,不管是什麼廢物材料都能往裡填塞。”
“是,道子慢走。”
莊執事目送那道修長高挑的身影遠去,回到桌前看著那本名冊,目光落在一排被勾畫的姓名上麵,臉色陡然變得有些難看。
……………………
日出日落,月明月陰。
轉眼間衛韜已經在這裡住了十天時間。
每日裡吃喝不愁,還有可供修行的各種藥材供應,日子過得還算閒適舒坦。
但是,唯一讓人感覺不爽的是,他們幾人被嚴令禁止外出。
活動範圍完全被限定在這間院子。
就算其他外門弟子已經開始集合起來修行,也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這裡仿佛變成了元一道遺忘的角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被人記起。
衛韜原本還想抽時間回府城看看。
如今也隻能按捺住心思,一心一意躲在屋裡搬運氣血,默默修行。
狀態欄金幣數量也在昨天悄然加一,變成了兩枚。
他依舊沒有動用。
還是在等待著基礎功法歸元功的傳授,到了那個時候再根據實際情況斟酌使用。
其他幾人同樣被憋在這裡。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焦躁起來。
韓綠衣不停在院子裡踱步。
麵上滿是憂慮的表情,“其他人都已經開始傳授歸元功了,為什麼單單把我們幾個關在這裡,不僅不讓出去,甚至連歸元功也不讓修行?”
沉戴一拳拳捶打著麵前的鐵樁,發出彭彭的悶響。
他收了拳架,轉頭看了韓綠衣一眼。
“不隻是我們幾個,其他達到氣血轉化層次的新弟子,好像也一樣被關在了院子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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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綠衣若有所思,“沉大哥知不知道,個中有什麼原因?”
“把我們這些人單獨列出來,自然是山門有其他的安排。”
“什麼安排?”
沉戴沒有回答,隻是低低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