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冬!
禿鷹喉嚨湧動,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這個女人……
竟然是氣血三轉的層次。
比他足足高了一個大境界。
再加上後麵那些堵住了去路的黑衣武者,彆說找回牧老爺丟失的東西,怕是能逃出命去都是一種奢望。
另一邊。
駱乘深吸氣口,表情反而平靜下來。
“三小姐,一會兒我爭取能拖住她片刻,你就往遠處跑,千萬不要回頭。”
南淩麵色煞白,心中忽然恨死了自己表妹。
如果不是她說謊騙人,又怎麼能置這麼多人於險境?
女子環視一圈,冷冷笑道,“既然知曉了我們的秘密,這些人自然不會放走一個。
既然有我親自出手,殺他們簡直易如反掌,就像是殺雞一樣輕鬆快……”
她的話沒有說完。
彭!
一團血霧炸開。
夾雜著大量肉糜碎骨,鋪滿了好大一片地麵。
緊接著又是一道狂風乍起。
碰撞聲、破碎聲,慘叫聲連成一片,就從所有人周圍響起。
禿鷹怔怔站著,渾然不覺身上一片狼藉。
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一點碎肉送入口中,下意識地慢慢咀嚼。
直到片刻後。
他才猛地回過神來,抹一把臉上的鮮血,嘴唇不停蠕動,也不知道要開口說話,還是想嘔吐什麼東西。
“哇!”
南淩彎下腰,吐得一塌湖塗。
旁邊的駱乘麵色發白,不停吞咽著口水。
還有一旁幾乎陷入絕望的商隊鏢師、三才門人,一個個張口結舌、目瞪口呆,大腦幾乎一旁空白,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啷!
當啷當啷!
不止一柄兵刃掉落地上,又被人慌慌張張撿起。
隻是拿刀的手在劇烈顫抖。
冷汗早已經浸濕了刀柄。
冬!
地麵微微一顫。
衛韜將腳從踩出的坑中拔起。
他輕輕甩去手上沾染的鮮血,臉上露出溫和笑容,“你們都聽到了,是他們非要動手殺人,我不過是被迫出手自保而已。”
場間一片死寂,誰都沒有說話。
隻有夜風呼呼吹過,夾雜著濃鬱的血腥味道。
“怎麼,你們都不相信我說的?”
“還是說,在你們看來,我就不是個溫和良善之人?”
轟!
禿鷹隻覺得狂風撲麵,眼前陡然一花。
再回過神來,就看到那尊高大的身影就站在自己身前,低頭俯瞰過來。
一雙眸子閃爍著森寒光芒。
“禿先生,你剛剛嘴唇在動,是想說些什麼?”
禿鷹結結巴巴道,“我,我隻是吃了一塊肉而已。”
“嗯!?”衛韜眉頭皺起。
禿鷹一個激靈,當即改口,“不,我是想說,剛才那個女人,她突然就自己不見了,在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哦?她竟然自己走了嗎?”
衛韜微微皺眉,四下裡環視一周,“禿先生說的不錯,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她帶來的那些人呢,又去了哪裡?”
“呃……那自然是和她一起走了。”
衛韜點點頭,“既然攪局的人已經走了,那你們繼續吧,該怎樣就怎樣,我就在邊上看著。”
禿鷹小心上前幾步,在年輕人屍體上搜尋著。
幾步外,南淩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她隻是轉過頭去,盯著正狂奔而來的表妹,目光充滿森寒冰冷。
“是你,是你害死了明哥!”
小筎踉踉蹌蹌上前,隻看一眼那具血肉模湖的屍體,忽然朝南淩瘋狂喊道。
啪!
她臉上挨了重重一記耳光。
打了個旋摔倒地上,渾身上下沾滿了細碎的肉糜。
“駱叔,把她帶走,回去再好好審問!”
禿鷹找到一隻封裝嚴密的皮囊,頓時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他雙手抱拳,躬身一禮,“在下多謝先生援手,若先生不棄,可以到本門作客,在下一定竭誠相待……”
衛韜心中動念,微微頜首,“待到安頓下來,本人一定前去叨擾。”
禿鷹滿臉堆笑,“在下回去就稟報門主,隨時恭候先生到來。”
三才門的人很快撤離乾淨。
衛韜目送他們離開,一直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