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幣、書簽、骨哨、龜甲。
腦海中一一閃過這幾樣物品的特征,再經過詳細比對。
最後衛韜終於發現。
它們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共同點。
不管是形狀、顏色、觸感,還是各自用途都截然不同,這還怎麼讓人去歸納總結?
也不知道那位孫道子,是從蘿茶族的什麼地方找到了鱗幣。
這種東西在他們那裡,到底是隨處可見,還是寥寥無幾?
到底是作為貨幣使用,還是類似於工藝品的玩意?
還有一點便是,孫洗月拿了這些鱗幣,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她說有用,那麼究竟有什麼用處?
一連串的問題湧上心頭。
卻找尋不到一個確定的答桉。
衛韜默默思索,下意識地激發搬運氣血,在房間內緩緩練習紅線拳打法招式。
恍忽間。
精神莫名有些恍忽。
他仿佛又回到了蒼莽山脈。
看著那個披頭散發,滿身是血的女人。
她泣血哀鳴,伸出詭異恐怖的手掌,拍碎了激射而來的弩箭。
“生蓮……”
“現在的我,絕對可以將她這一式完全壓製下來。”
“可惜時間無法倒流,我也就不能去切身體驗一下,她那一掌蘊含的風情。”
衛韜暗暗歎息一聲,模彷著孫洗月的動作,向前緩緩拍出一掌。
轟!
他眼前毫無征兆一黑。
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在地。
頭暈眼花,腦脹欲裂。
口鼻間還有絲絲縷縷的鮮血溢出。
向前拍出的一掌也半途而廢,無法繼續下去。
但是,他對此仿佛渾然不覺,隻是兩眼無神呆呆站在那裡。
保持著出掌姿勢一動不動,就連臉上的血跡都毫不在意。
直到盞茶時間過後,衛韜才緩緩閉上眼睛,揉捏著眉心坐了下來。
就在剛才出掌的一瞬間,他的意識深處陡然顯現出一片雜亂無章的線條,瞬間便占據了幾乎所有視野。
這些線條,同樣出自孫洗月的抽象派畫作。
畢竟他將這幅圖翻來覆去看過不知道多少遍,雖然一直不解其意,但對於裡麵的線條形狀走向,卻是深深印刻在了意識深處。
“這一次出現的線條集合,與荷下青魚並不相同,而是從抽象畫中截取了另外一部分。”
“它們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就在我搬運氣血,下意識模彷孫洗月生蓮一式時顯化。”
“所以說,這一團線條所對應的,有可能就是生蓮的氣血運行脈路,以及相應的各個竅穴節點?”
雖然已經閉上了眼睛,但那片雜亂無章的線條依舊在不停閃爍,讓人煩悶欲嘔,頭痛欲裂。
衛韜強忍不適,努力凝聚精神,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團忽明忽暗的線條上麵。
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
也不知道自己正在七竅流血,滴滴答答淌落下來,染紅了剛剛換上的衣衫。
……………………
天色將明。
昨晚折騰半夜,早上很多記名弟子頂著黑眼圈,一副睡眠不足的疲憊模樣。
衛韜一夜未睡,後半夜又與生蓮一式糾纏不清,此時卻是睡得正香。
冬冬冬!
急促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他猛然驚醒過來。
一個翻身下床,警惕問道,“是誰?”
“是我,七師弟抓緊時間收拾東西,我們馬上準備離開。”
譚磐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聽起來似乎有些急迫。
衛韜打開房門,問道,“昨天還感覺在坐牢,今天怎麼突然就要走了?”
“早上白小姐找到老師,和他說了幾句話,然後老師就抓緊過來通知我們,讓我們快點離開。”
外麵的記名弟子都在收拾行李,一個個情緒高漲。
畢竟再有不到十天就是年關,現在回去正是時候。
還能拿著發下的銀錢采買東西,過個正正經經的富裕年。
“白悠悠她,說了什麼?”
衛韜穿好外衣,表情有些疑惑。
“她的話似乎不太好聽,反正老師的臉色一直沉著。
我當時離得較遠,隻聽到了什麼都是白悠悠養的狗,她看在那個蠢貨的麵子上不會任意打殺,乾脆隨手放走,免得那蠢女人哭哭啼啼……”
說到此處,譚磐很是無語地歎了口氣。
“她是真瘋了,自己就叫白悠悠,竟然還一口一個她的,簡直讓人聽著頭皮發麻。”
“不過形勢比人強,能趕緊脫離這個地方,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好事。”
衛韜微微皺眉,心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