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猛地一顫。
一道狂風呼嘯而至。
“……!?”
周銘義童孔瞬間收縮成針尖大小,死死盯著衝破氣流轟然落下的那隻大手,心神因為極度恐懼而一片空白。
卡察!
他被卡住脖子,從馬背上一把拽了下來。
重重摔在地上,灰頭土臉滿身是泥。
衛韜居高臨下俯瞰過來,麵無表情道,“不是我不想演示,隻是那人從頭到尾也就一抓一錘而已,這就是其中的一抓,周公子你這個廢物看明白了嗎?”
倉琅琅!
後麵一片抽刀聲。
衛韜看也不看如臨大敵的黑騎,
目光依舊落在周銘義身上。
“你們如此狼狽,又是和什麼人交手對敵?”他疑惑問道。
“黑巾軍,是黑巾軍……”
周銘義捂住胸口,大口喘息。
“黑巾軍?這又是什麼勢力?”
衛韜忽然想起不久前才被自己殺掉的那些人,他們全部頭戴黑巾,莫非就是這位周公子口中的黑巾軍?
果然,就在下一秒,周銘義便接著說道,“這是漠州的叛軍精銳,他們喜歡頭戴黑巾,所以便有了黑巾軍的稱呼。”
紅燈會的威脅還沒有解決,又冒出來個黑巾軍,
紅與黑交織一處,不由得讓衛韜有些難以言述的煩躁。
噗!
忽然,一股熱流從身下濺開。
衛韜陡然回過神來。
低頭一看,便發現周銘義口中鮮血狂湧,刹那間怕是已經不行了。
他默不作聲,挪開踩在周銘義胸口的腳,一臉平靜抬起頭來。
“你們都看到了啊,是他自己忽然吐血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停頓一下,衛韜更加肯定道,“或許是之前的鏖戰讓銘義公子受了暗傷,又騎馬長途奔襲,這才傷勢發作。”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趕緊下馬來救人啊。”
十餘黑騎沒有一個人說話。
冰冷的目光死死釘在他的身上。
氣氛在這一刻陡然變得沉悶凝滯。
“看來,你們是不願意相信我的解釋了。”
衛韜微微笑了起來,“無辜的好人,果然總是被刀劍指著。”
“所以說,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轟!
激烈的戰鬥在瞬間爆發。
又在數個呼吸後戛然而止。
鮮血將白雪染紅。
人和馬的屍體散落一地。
隻剩下一個穿著破爛粗布衣衫的人,安靜站在殘肢斷臂中間。
衛韜撿起一隻被鮮血浸濕的包裹,找出乾糧慢慢吃著,又打開一個水袋,不時仰頭灌下幾口辛辣的燒酒。
他一直站在那裡,沒有離開。
吃完包裹裡的所有肉乾,喝光一整袋烈酒,才滿足地呼出一口酒氣,對著不遠處的樹林道,“看了那麼久,不出來一起吃點兒?”
“閣下身法之快,拳勢之強,隻用短短數個呼吸就殺光了周家這些黑皮狗,當真是讓人驚訝讚歎。”
一道修長身影悄然出現在樹林前方。
這是一個年輕女子。
在雪後的冷天,她下麵隻穿了條棕色皮裙,裙擺隻到膝蓋上方,若不是還有一雙長腰皮靴,幾乎連整雙長腿都露在外麵。
再配到上麵的緊身皮衣優美曲線若隱若現,勾人心魄。
衛韜的視線從女子的身體上掃過,目光冰冷澹漠,就如同捕食者在觀察獵物的強弱。
短裙女子絲毫不介意他的眼神,甚至還擺出一個更加誘惑的姿勢。
“你是哪一路的武者?”她好奇問道,“又是跟在誰的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