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能在最後一刻避開他的殺招。
再出現在讓他極其彆扭的位置,
打出陰狠詭秘的攻擊。
糾纏絞繞,力如抽絲。
和之前的狂暴對撞形成了鮮明對比。
也讓他在一開始時判斷錯誤,失去了先機。
接下來的戰鬥,簡直讓他憋屈至極。
雄罡認為自己就像是一隻強壯的飛蛾,卻被陷入到不斷編織完善的蛛網深處,
縱然能夠憑借霎時間的爆發撕斷部分牽絲,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終究還是被一點點交織纏繞,難以解脫。
剛才如果不是當機立斷,
拚著硬捱幾拳拉開距離,
有可能就會被一直糾纏至死!
咕冬!
雄罡艱難咽下一口湧上喉嚨的鮮血,沙啞著嗓音再次問道,“你的拳法隻是凝血境界,為什麼比許多氣血轉化的武者還要厲害?”
“凝血,紅線,自然是有不小區彆,不過打你的話,凝血層次就足夠了。”
衛韜眼睛半閉,隨口說著,念頭卻已經不在於此。
他在思索。
也是在回憶。
思緒仿佛再次回到了許久之前的蒼莽山脈。
在那個烏雲低沉的深夜,
一遍遍在記憶中不停回朔,孫洗月爆發加速時,那種連眼睛都無法捕捉的恐怖身法。
她好像再次活了過來,輕笑著移動腳步,環繞在他的身邊。
悄無聲息間。
那幾段紛繁複雜的線條,又在衛韜腦海閃過。
似乎比之前又清晰了幾分。
“不夠,還不夠……”他喃喃自語。
雙腿血色紋路顯現,
兩朵蓮花冉冉綻放。
下一刻,陡然一團血霧爆開。
他驟然消失在原地。
雄罡猛地瞪大眼睛,心底仿佛一堆火藥猛然炸開,一股涼氣瞬間直衝頭頂。
“青魚!?”
他脫口驚呼,聲音嘶啞破碎。
然後沒有任何遲疑,轉身便朝著村外的荒野拚命逃走。
忽然眼角黑影一閃。
雄罡意隨心動,本能朝著一側閃開。
人在半空,卻隻聽到鞭炮炸開的連聲爆響。
啪啪啪啪啪啪!
依稀間,他又看到朵朵血色蓮花,在前後左右同時綻放盛開。
穿山腿法,步步生蓮。
花開花落,隻在瞬間。
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對雄罡來說就好像是幻覺,
來得快,去得更快,轉眼即逝。
然後,他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重重倒在了白雪皚皚的田埂之中。
“我的頸骨斷了。”
“你的腿法,竟然和拳法一樣恐怖……不,比拳法還要更加恐怖。”
雄罡仰躺在地上,表情和語氣卻是異常平靜,就像是在說晚上吃了什麼。
一道身影踉蹌墜地,直接跌落旁邊。
衛韜掙紮了一下沒能起身。
便乾脆坐在那裡,努力平複著呼吸,艱難開口說道,“你的身體太過堅硬,可惜還沒能練至脖頸。”
“不然,現在躺在這裡的,應該就是我了。”
雄罡歎口氣,露出苦笑,“敗就是敗,勝就是勝,敗者向死,勝者生還,天經地義。”
“老子修行多年,殺了那麼多人,如今死了,也算是應了殺人者人恒殺之那句老話。”
他全身癱瘓,隻有眼珠還在轉動,“早知道你是孫洗月的傳人,我絕對不會靠近這裡半步。”
停頓一下後,他忽然又笑了起來,“她竟然把孫洗月的弟子當成狗來調教,果然瘋子就是瘋子,讓人無法捉摸,更難理解。”
衛韜恢複了一點力氣,開始在雄罡身上摸了起來。
又問道,“你說的她,到底是誰?”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慢慢猜吧。”
雄罡唇角開始湧出大團鮮血,還在笑著,“你好歹也是孫魔女的弟子,就算是在整個黑白兩道,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難道就不能等我死了,再來摸屍體?”
“我不是孫洗月的弟子,和她也沒有任何關係。”
衛韜小聲說著,忽然拍出一掌,重重落在雄罡眉心。
將其瞬間斃命。
“不過你說的不錯,作為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最好還是先把你打死,再摸屍體。”
不久後,衛韜緩緩起身。
掌心除了幾顆血玉丹外,
還有一枚不規則形狀的骨片,
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