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老婆子當年和她有過手帕交的情誼,不然在三十八年前,我們黃家能否繼續存在下去尚屬未知。”
一道身影在院中輾轉騰挪。
速度越來越快,帶起大片塵土,洋洋灑灑四處飄飛。
那道身影驀地閃到牆邊立著的鐵樁前。
嘭嘭嘭嘭!
沉悶的撞擊聲頓時連成一片。
許久後,當一切都安靜下來。
衛韜抹了把臉上混合著泥漬的汗水,
擺出紅線拳的起手式,又開始新一輪的修行。
自從那天雪夜激戰後,已經過去了十幾天時間。
他一直呆在家中不出,就連每日的飯食,都由青合會的黑鴉從外麵買好了送來。
將儲存的藥材消耗一空,
再加上幾十斤黑羆肉的效果,
紅線拳修行進度重回百分之百,
完全恢複了之前的巔峰狀態。
腿傷也已經痊愈,可以接續上落了很久的腿法修行。
當當當。
外麵響起有節律的敲門聲。
衛韜穿好外衣,來到門前。
透過門縫望去,便看到黑鴉拎著兩隻碩大的食盒站在門口。
後麵還有一個頭戴鬥笠,將眼睛遮住的高大男子。
他打開院門,兩人快速閃身進來。
“石會首養好傷了?”衛韜將人帶到正房坐下,抬頭看向剛剛摘掉鬥笠的中年男子。
“衛公子救命之恩,石某永世難忘。”石會首說話間,嗓音還有些沙啞。
“若不是當時衛公子出手擊殺闖入的兩人,後麵又將其他人引走,石某人的墳頭草怕是都已經長出來了。”
“石會首這麼說就見外了,大家同為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種情況下我自然會毫不猶豫出手。”
衛韜接過黑鴉沏好的茶水,又有些疑惑道,“我聽黑鴉說,自從那夜之後,那幫神秘勢力毫無征兆又銷聲匿跡了?”
“沒錯,我也感覺有些奇怪。”
石會首道,“當夜我逃出來後,便下令會裡所有人隱藏不出,以免遭到更大的襲擊,
但躲了幾天後卻是風平浪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那個雪夜的襲殺突變,就仿佛是做了場噩夢一樣。”
喝了一口茶,他接著道,“後麵我們便開始小心翼翼打探消息,從某個來外城妓館玩的內城管事那裡聽到,三大家不久前聚在一起議事,然後整個外城的風氣便為之一清。”
“我們本來也以為這內城管事是在胡言亂語,但是就在昨天,會裡有人在外城邊緣發現了一處紅燈會的結社地點,
還偷聽到了幾個小頭目的交談,他們也是說最近要安靜一點,不要再惹出太大的事端。”
“你的意思是,三大家出手,鎮壓紅燈會?”
衛韜陷入思索,總感覺哪裡隱隱有些不太對勁。
“公子,今天我過來,主要是因為另外一件事,需要單獨稟報公子知曉。”石會首聲音壓得很低。
“你說。”衛韜收斂思緒,抬起頭來。
“就在今天上午,會裡有兄弟在街上見到一個瘋瘋傻傻的流浪醉漢,
他莫名覺得有些麵熟,便湊近了一看,卻發現此人竟然是鐵腿派的親傳弟子,同時也是擔任傳功教習的商汴。”
衛韜對此絲毫不以為意,“鐵腿派不是覆滅了麼,派主身死,下麵弟子也死的死、逃的逃,在外麵發現一個也很正常。”
“公子,我要說的重點並不是商汴這個人。”
石會首從懷裡取出一張疊起來的畫布,遞到衛韜麵前,“而是從他身上發現的東西。”
衛韜將那張質地堅韌的畫布打開,驀地心中一動。
那是一朵栩栩如生的血色蓮花。
邊上還有幾個繡上去的小字。
“血蓮圖錄。”
他眯起眼睛,緩緩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