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算是為會裡死戰而亡,也無憾了。”
……………………
紛紛揚揚的大雪下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雪後初晴。
陽光映照下來,為銀裝素裹的山城增添了一抹淡淡的金色。
鐵腿派派主呂一傷喝完碗裡的藥湯,叫服侍的弟子將房間的火爐再燒旺一些。
“人老了,氣血衰落,以前沒發現的老毛病就一個個的冒出來了。”他低低歎息一聲,拿起一本書坐到了暖爐近前。
“澄山今天怎麼還沒過來?”
過得許久,他放下手中的線裝古籍,有些疑惑問道。
按照往常的慣例,大弟子陳澄山早應該來到武館,先給他請安,然後再去帶領其他弟子修行。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論刮風下雨,冰雪嚴寒,從來都是如此。
但是今天太陽已經升起老高,卻還是不見他的人影,讓呂一傷不由得心生疑惑,還有些許的擔憂。
“莫不是昨天澄山和紅線門譚磐交手負傷,過了一夜反而變得更加嚴重了?”
想到此處,呂一傷頓時有些坐不住,當即打開衣櫃,披上了外出時穿的裘皮大衣。
先到藥房抓了幾副疏通氣血的藥劑,他又返身回到臥室,將裝著兩枚血玉丹的盒子揣進懷裡,這才急匆匆出門,準備去陳澄山居住的地方看上一看。
就在此時,一個鐵腿派弟子從外麵狂奔而回。
“老師,出事了!”
他直奔呂一傷所居的內宅,滿臉驚慌失措的表情。
“你不要慌,到底出了什麼事!?”呂一傷院子中央,眉頭緊皺看著麵色蒼白的弟子。
這名子弟名叫商汴,已經成為正式弟子七年時間,現在卻還隻在煉筋層次,幾乎已經沒有潛力晉入凝血。
不過看在他為人老實,基本功紮實,呂一傷也就一直將其留了下來,日常幫著大弟子陳澄山管理武館,教導新入門弟子,做些瑣碎雜項事務。
“是,是陳師兄!”
商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加之精神震動,連話都說不利索,“剛才弟子,弟子去陳師兄家裡,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空無一人?
難道陳澄山不告而彆了!?
不,這不可能!
呂一傷怒道,“蠢貨!慌什麼慌,想清楚了,再慢慢說!”
商汴努力平複著呼吸,調整情緒,“大師兄家裡一個人都不見了,弟子心中驚訝,便仔細探查了一圈,
雖然各個房間都被清理打掃過,但還是發現了有人交手痕跡,還有殘留的血腥味道!”
在商汴心中,陳澄山一直是高高在上,需要仰視的人物。
將來必然會接替呂師,成為整個鐵腿派名副其實的派主。
可就在今天,這個雪後初晴的清晨……
大師兄竟然詭異的失蹤了。
連同他的弟弟,還有家裡的仆人,一個人都沒有剩下。
而遺留在房間裡的刀砍斧鑿痕跡,還有那快要消失的血腥味道,
無不將結果指向了那個最可怕的方向。
呂一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沙啞著嗓子道,“商汴,你不要急,更不要慌,這種樣子成何體統,先好好想清楚了,再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情況。”
商汴張了張嘴,滿是苦澀地道,“老師,我想得很清楚,大師兄和澄原師弟怕是都已經被害了,我們接下來……”
噗!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驚恐地看到自家老師仰頭噴出一口鮮血,軟軟倒在了地上。
一隻盒子掉下來,磕在台階上麵,
從裡麵滾出來兩顆顏色鮮紅的珠子,骨碌碌滾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