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
衛韜剛把屋內清整完畢,來到院子裡準備將不要的垃圾丟掉。
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響起。
放下手中的東西,衛韜有些詫異地朝著大門看了一眼。
他確實好奇,自己中午才辦完地契交接,還沒有真正住進來,竟然已經有人前來拜訪。
富人區的居民,也是這麼熱情好客嗎?
但透過門縫向外一望,衛韜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來的竟然是一個穿著皮甲的軍士。
而在更遠一些的大路上,還有幾個軍士等著。
“這位軍爺,不知有何貴乾?”
衛韜暗運氣血,緩緩打開了大門。
“你就是新搬來的住戶?”軍士沒有進來,就站在那裡問道。
“是。”衛韜點頭。
軍士一拱手,麵上露出一絲程式化的僵硬笑容,“我來通知一聲,按照本城守備周大人定下的章程,這片區域的住戶,每個月都要交一兩銀子,作為的城防軍的巡夜費。”
每個月一兩銀子,也算是很大一筆開銷,姓齊的家夥竟然從來沒提起過。
果然是無奸不成商,隻要能把宅子賣出去,錢賺到手就行了,哪兒會管你剩下的事情。
而且他中午才剛剛拿到地契,下午來的軍士就過來敲門收費,這消息倒是傳遞得夠快。
衛韜沉默一下,他不知道這筆“物業費”到底落入了誰的口袋,也不想去刨根問底弄個明白。
他隻知道,如果能和巡邏的軍士打好關係的話,對以後倒是很有好處。
悄無聲息間,一兩的銀錠被送入軍士的手中。
然後,衛韜不動聲色,手指輕輕一搓。
“軍爺巡邏辛苦,少許茶點錢不成敬意。”
軍士微微一怔,低頭看著自己手中多出的一塊碎銀,眼睛頓時就是一亮。
“咳咳,我姓卞,是今日負責巡邏的伍長,公子直接稱呼我老卞就好。”
衛韜點點頭,“卞大哥在外麵巡邏勞累,天黑後不如叫上兄弟們進來喝上一杯,也算是幫小弟慶一下喬遷開灶之喜。”
“這……”卞伍長稍顯猶豫。
“前麵街上就有一家酒樓,小弟去打包一桌席麵回來,也用不了太長時間。”
衛韜說到此處略一停頓,“記得本門譚磐師兄和我吃酒時就曾說過,那家酒樓的菜式還算不錯,我剛剛從彆處搬來,還真的想嘗一嘗那裡的菜品。”
卞伍長聽了,麵色微微一變,“譚磐師兄,公子莫非是紅線武館周師傅的親傳弟子?”
“恩,小弟才被周師收為親傳弟子不久。”衛韜一邊說著,一邊又摸出塊碎銀,就要朝外麵走去。
“唔……這等跑腿的活計,怎能勞公子親自去做?”
卞伍長一揮手,叫來了一個手下,頤指氣使命令道,“你去那邊的酒樓叫上一桌席麵,就讓他們送到這位公子的府邸。”
衛韜拉住卞伍長,還是將自己手上的銀錢遞了過去,“我請諸位兄弟吃酒,又怎麼能讓卞大哥破費?”
大半個時辰後。
卞伍長醉意微醺走出大門,衝著衛韜一拱手,“公子大可以放心,你剛才說的事情,兄弟們絕對會嚴查不怠!”
“娘個皮的,那些小幫會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在玉工坊這等靠近內城的地界公然聚眾鬨事,不殺殺他們的威風,我們城防軍的麵子都沒地方擱!”
“對,公子有事兒招呼一聲就行。”
下邊甲士連聲附和,“以後有什麼事兒公子直說就是,咱兄弟幾個彆的不說,兩膀子力氣還是有的。”
“卞大哥和諸位兄弟慢走,以後沒事兒了就過來歇歇腳,喝幾杯水酒解解勞乏。”
衛韜目送眾人遠去,轉身關上了大門。
一頓酒,少許銀錢,就能和這隊城防軍拉近關係,無疑是非常劃算的一件事情。
當然,這也和他第一時間亮出自己紅線門親傳弟子的身份有關。
如果隻是有錢,在這種混亂的世道中,就隻能算是其他人眼中的肥豬,誰都想撲上來撕咬一口。
但是,在錢財之外再加上實力的話,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情況。
青合會加城防軍,如此雙管齊下,應該暫時可以保障住家人的安全。
但問題的最終根源和主要矛盾一日不除,隱藏在暗處的危機便一日難以消解。
在寬闊的庭院中打了一會兒拳,衛韜散去氣血,抬頭仰望著稀疏的星空,眼前再次浮現出王家姐弟的身影。
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隻要再給他和平發育一段時間,就能將修為一舉突破煉筋,進入凝血,甚至推升至最高層次的紅線境界。
到了那個時候,不管是王郢雪還是銀狼幫,都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