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娜,參加坡麵障礙技巧、U型池和大跳台。
孫烈,參加U型池。
杭峰,參加U型池。
自由式滑雪:
解溪,參加坡麵障礙技巧和大跳台。
石璿璿,參加跳台滑雪。
謝龍軍,參加跳台滑雪。
駱元,參加U型池。
其中,周娜和石璿璿具備冠軍爭奪能力。
解溪的比賽任務是拿獎牌。
杭峰、孫烈和駱元則是進入決賽。
謝龍軍算是壓線獲得“門票”,能多參加一場比賽就是一場比賽,也當是為以後積攢經驗。
那麼大的一個華國冰上項目協會,在籍運動員超過一千人,就是國家隊的整個冬季項目組也有四百多人,但最後夠資格參加“世界杯”的卻隻有七人。
雪車項目沒人。
北歐兩項沒人。
越野滑雪沒人。
高山滑雪沒人。
還有單獨作為一個大項的滑雪跳台也沒人。
華國冬季項目想要在國際賽場上,如同夏季項目那般具有優勢,還需要不止一代人的奮鬥。
國家隊出征“加拿國世界杯第一站”,領隊是冬季項目運動協會的一位副會長,各隊還會安排兩個教練名額跟隊,計劃提前半個月抵達加拿國進行適應性訓練。
那之後,因為比賽集中在兩個月時間裡,所以沒有特殊情況的前提下,出征的國家隊員不會回國,而是輾轉在三個世界杯賽場,訓練、適應、比賽。
今年二月份的春節,運動員恐怕也很難回國了。
考慮到運動員的狀態和情緒,出發日定在了“洲際杯”比賽結束後的第三天,更先比完賽的運動員可以放假回家,短暫的和親人團聚。
杭峰結束比賽的時間是賽程中間,所以有七天的假期,看似很長,但杭峰想要做的事情非常多,所以在領獎結束,一開完記者會後就跑掉了。
“現在?現在走?”聽見杭峰請假,範總的眉梢高高揚起,很不放心地看著杭峰,“是明天一早的飛機嗎?那麼趕?”
杭峰搖頭:“定的後天下午的飛機,我明天打算去唐雋的集訓中心探個親。”
範總不太理解地揚眉。
杭峰憂愁地說:“您也知道淘汰製的集訓壓力很大,唐雋的脾氣也不是很合群,我就想去看看。”
範總恍然大悟,“對哦,唐雋一看就是乖學生的類型,你這兩天拿獎熱度正高,過去正好。”
杭峰:“……”
乖學生?
所以您的意思是唐雋會受欺負嗎?
呃……就唐雋那張嘴,不懟的其他乖學生哭都算好的了,誰敢欺負他。
杭峰當然不能直說,自己這次過去不是單純給唐雋撐腰,隻是希望其他人看在自己的麵上,彆被唐雋冷的太厲害不敢接近。
孤立本身也是“暴力”的一種,即便這是唐雋自己的原因,但如果能有那麼一兩個集訓隊員願意和唐雋說上兩句話,自己在外麵集訓的時候,也不會過於牽掛。
老師下發的通知,全隊都知道,隻有一個人因為自身的原因而無人告知,挺慘的不是嗎?
杭峰從範總那得了假,回到房間的時候,唐雋不但已經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連杭峰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看見他回來,正在疊衣服的唐雋說:“現在叫車正合適。”
杭峰上前幫手,笑道:“就不怕我請不了假?”
唐雋搖頭:“不會,就你現在在範總心裡的地位,稍微找個站得住腳的理由,他都不會不答應。”
“嗯,你是個大聰明。”杭峰調侃著,歪頭在唐雋臉上親一口。
“……”唐雋沉默兩秒,繼而笑問,“所以是什麼理由?”
“……”杭峰可不敢說。
杭峰這次比賽前不久,才從蛤蜊山那邊回來,東西隻拿出要用的部分,收拾起來很方麵。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將行李收拾整齊,兩個大行李箱留在屋裡,隨手背著一個旅行袋就出門了。
留在房間裡的東西,範總會在集合那天,直接幫他帶到機場,跟著他出國比賽。旅行袋裡隻裝了一套換洗衣服,畢竟隻在唐雋那邊停留一天,回到N市,一件薄外套就能過了整個冬天。
倒是唐雋的東西很多。
光是那套攝影器材就占了大半的行李箱,還有杭峰拿給他的那套國家隊服,衣褲加外套將行李箱塞的滿滿當當,書都沒地方放。
杭峰自覺擔起男朋友的職責,肩膀背著唐雋的書包,手裡推著唐雋的行李箱,上麵放著自己蔫癟的旅行袋,一路出門,先去了孫烈的宿舍。
國家隊的宿舍裡很熱鬨,單板這邊男子組的比賽基本全部結束,國家隊員們即便沒有比賽,也像是經曆了一個心驚膽戰的緊張過程。如今驟然放鬆下來,走在走廊上到處都是說笑聲。
都十點過了,可是遠遠超出了平時睡覺的時間。
今天沒有查寢。
由著他們玩。
杭峰直接推開孫烈宿舍的房門,屋裡聚了六個人,正拿著手機聯網打遊戲,還有兩個旁觀的。
桌麵上有瓜子水果,還有喝完的幾瓶啤酒。
門被驟然推開,屋裡戰的正酣的一群人一個激靈,快如閃電地將酒瓶藏起來。
看見杭峰,又放鬆下來。
“是你啊。”
“嚇死了。”
“我就說老範懂得起,這時候不會特意來找麻煩。”
杭峰嗅了嗅空氣裡的酒氣,目光落在孫烈的臉上。
孫烈嬉皮笑臉:“我沒喝,是他們非要喝,饞得我啊,你看我磕了多少瓜子,明天嘴裡非起大泡不可。”
杭峰認為孫烈喝多喝少肯定是喝了,可惜沒有證據。
麵對一臉“無辜”的孫烈,杭峰隻能說:“烈哥我走了啊。”
“行,路上注意安全,你的行李回頭我給你帶去。”孫烈接著又笑道,“給我好好教訓那些敢欺負我們小唐的家夥!搞不定就搖我,學神這種東西,我一拳能打十個。”
唐雋揚眉看過來。
哦,原來是這個理由。
杭峰:“……”
還說沒有喝酒。
唐雋靦腆地笑著:“謝謝烈哥,您放心吧,我能處理的。”
孫烈拍拍胸口,並指在頭上一揮:“自家人的事,彆和我見外,行了,路上小心,記得先把酒店訂好,彆進了城大半夜的抓瞎。”
“嗯。”杭峰和唐雋一起點頭,又對其他人揮揮手,這才走了。
下了樓,喧鬨聲遠去,深夜的北方冷的厲害,冷風刮在臉上,更小刀子割肉似的,杭峰又手忙腳亂的把外套拿出來給唐雋裹上。
暖黃的路燈下,兩人相視一笑,才慢悠悠地推著行李箱出了大鐵門。
一輛計程車等在門口,駕駛員坐在駕駛位上沒有下車的意思,將手裡抽完的煙蒂彈出車窗,一臉不耐煩地打開了後備箱,沒有幫他們提行李的意思。
這服務態度是相當不好,不過換成誰在門口等了快20分鐘,還是連續打了三個電話的情況下,才把人等來,臉色都不好。
那麼冷的天乾等是一回事,關鍵是耽擱賺錢啊。
後備箱被大力地關上,杭峰和唐雋坐上後座,一邊係著安全帶,杭峰一邊說:“抱歉,讓您久等了。”
“嗯。”駕駛員沉悶了一聲,點火給油,車開出兩米又被一腳刹車定住,從後視鏡看見杭峰臉的駕駛員猛地回頭,這次真的看清楚了杭峰全臉,驚訝:“杭峰啊?你,你不是才拿了冠軍,這麼晚還出門啊?”
得,被認出來了。
駕駛員身上的不高興瞬間就沒了,笑的眉飛色舞:“我今天是看了比賽才出門,沒想到就拉上了你,我這運氣,可以買彩票了。
彆說,今天這比賽給我緊張的,第二場結束的時候我當時就想出門上班了,你彆見怪哈,我這人就是急脾氣。
幸好我沒走,把你最後一場給看了,我天!那抓板水平是神級了吧?你這是怎麼練出來的啊?
不瞞您說,我也是個滑雪愛好者,家就在張口子這邊,到了冬天,休息的時候就好去滑雪,嘿!彆提了,我好歹也有十多年的雪齡,在你麵前還跟個初學者似的……”
這位駕駛員就是個侃爺,滿嘴的兒化音,說話半夢不醒拖拖拉拉嘟嘟囔囔,卻能連成一片,說話都不帶喘氣。
唐雋給杭峰遞了個眼神,讓他應付,自己則拿出手機,開始訂房間。
數學集訓隊那邊兒可沒有杭峰的住宿條件好,四個人一間的宿舍,大半夜的都睡下了,今晚上確實隻能住賓館。
計程車從市區裡出來,很快上了高速路,時針已經臨近十一點,杭峰感受著身邊唐雋不斷壓過來的力量,哈欠一個接一個打地停不下來。
計程車司機倒是精神,直到聽見杭峰的哈欠聲,聲音也跟著柔和了下來,“今天您辛苦了,閉眼休息吧。放心我是開夜車的老司機了,乘客在車上打呼嚕我都開的精神抖擻,保證給你們平安送達目的地。”
杭峰揉著酸澀的眼睛,嘟囔:“那就辛苦您了。”
話說完,精神一鬆懈下來,杭峰就很快睡過去。
夜幕下,燈光乍然明亮,又迅速陷入夜的黑。
計程車在高速路上勻速前進,司機一反常態的沒有飆車,保持著安全的車速,偶爾看一眼後座靠在一起睡著的年輕人,莫名的就有種偉大的使命感浮現。
守護國寶在路上,我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