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個男人就坐在冰床了,冷冷的看著他們幾個自顧自的抖落身上的雪花。
“你好,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在這個男人的身上,穆天察覺不到任何情緒波動,卻很確定那是一個活人,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因為隻要是人,都會有各種情緒,喜怒哀樂,歡快的;悲傷的;承重的;善意的;惡意的,可是這個人身上統統都沒有。
“昆侖。”沙啞的嗓音,有些古怪的音調,讓人很明顯的感覺到,他應該是很久沒有說過話。
“我們當然知道這是昆侖,我師父想問的是這是昆侖的什麼地方。”可是無論陸青青如何追問,那個男子再也沒有開過口,而是背著身躺在了床上。
“師傅,現在怎麼辦”
“先休息一下。”被男人的態度弄的很惱火,穆天卻也沒敢輕舉妄動,冷冷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而後幫陸青青輸送靈力。這一休整就是兩天,沒有食物,沒有水,靠著冰雪勉強度日,外麵的風雪卻絲毫沒停下的意思。
這期間,那個男人醒來一次,看他合著冰雪將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塞進了嘴裡,看都沒看她們一眼,又繼續睡下。在他吃東西的時候,雲溪有幸看到了他遮擋的臉。
“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雲溪並不是一個喜歡管閒事的人,之所以多此一問,是因為她在四爺的房間中曾經無意間看到過一張照片,那是雷霆小隊曾經的全員照,一共八個人。
一直缺失的那個人叫林東陽代號晨光,用四爺的話來形容,那他帶過最強的特種兵,一個全能人才,其頑強的意誌力更是無人可比。一年前,他失蹤了,沒人知道他的信息,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被俘虜了,也有人猜測他是叛變了
雲溪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這個人,所以,在表明了身份之後,才有此一問。
“我不知道,隻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臉上的痦子變大了變硬。”也許是寂寞得太久了,又或者是雲溪那張無害的娃娃臉,讓他放鬆了戒備,總之,看了看外間那兩個還在傳功的人,又看了雲溪遞過來的紅本本良久,確定她是真的想聽之後,晨光終於開口了。
“我想掐掉,可是很疼,也沒放在心上,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顆肉瘤越來越大,前麵還頂著一點嫩綠,我的視力逐漸下降,有時候還出現幻覺,我害怕了,就跑到醫院,一番檢查之後,卻什麼都沒查出來,沒人知道那是什麼,後來,我忍著痛狠著心將最前端的嫩綠掐了一點,送去化驗了。”
“可是醫生說太小了,標體不夠,沒辦法,我就隻能又割了一塊大的,這個時候一個醫生找上我,告訴我這是一種藥材,我不信,哪有長在人臉上的藥材,可是,他給我看了各種我不能理解的書籍。”
“關於這種藥材的,我隻知道這叫人臉花,其藥用價值,以及作用我統統不知道,那個醫生告訴我,這東西沒辦法解,隻能等它發芽成熟,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發現這裡的環境能抑製它的生長,於是我就搬到了這裡。”他原本想著借著這裡的氣候將臉上的東西凍死,可是,事實上都是他異想天開,他臉上的東西雖然沒有再生長,卻也不曾死亡,更重要的是,他發現他再也無法離開這裡了。
看著冰屋裡一張孤零零的床,就連雲溪都忍不住佩服這個男人的忍耐力,這得多強的忍耐力才能在種天氣下生存。
“能讓我看看你的臉嗎”聽到晨光的敘述,想著曾經四爺對於這個人的評價,雲溪大概能猜到他臉上的是什麼,隻是還需要進一步的證實。
“你走吧這裡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我住在這裡這麼久了,根本就沒發現什麼寶物,你們也是被騙了。”說完,自顧自的翻身躺在了床上,蓋上那並不能禦寒的皮毛,蜷縮著身體,裹成一團,並不理會雲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