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甘心就這麼等死嗎”走進大帳緩步而入,無視隨著她的靠近,周圍即便是傷殘也下意識地靠攏的眾人,看著被他們下意識想護著的人,雲溪猜想,他該是官職不小,且在眾人心中頗有威望。從他那張胡子拉碴的臉上,雲溪看到了作為一名男人最基本的血性,即便在如此的境地,他的身上看不到沮喪和屈服,挺直的脊背清楚地昭示著他的不服輸,這個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狠勁的男人。
“你有辦法”沒有無關緊要的詢問,而是直奔主題。
“手筋腳筋全被挑斷,一身武力也被廢了,還從小就被喂了毒,你現在還能坐著,不過很快,你就連坐都成為奢望,隻能癱在床上,然後慢慢連神誌都消失,嘖嘖嘖,看來你得罪的人夠毒啊”沒有肯定的回答,雲溪慢條斯理地一一說出男人的病症,而後在一眾人不善的目光中打開了藥箱,露出裡麵的瓶瓶罐罐,以及一排散發著寒光的刀具。
“我要知道結果。”聽到雲溪隻一眼就將他的症狀說的七七八八,男人漫不經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看你敢不敢賭了。”小小的少年,明亮的眸子裡,帶著自信和猖狂,卻不讓人討厭,反而讓人下意識地忽略她的年紀,從心裡上開始信服她。
“有何不敢。”
“古千戶,不可”
“主子,三思”在男人答應的瞬間,周圍裝死的人忍不住開口。
“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多說,我願意賭一把,況且,還有更好的辦法”男人隻一句話,就打斷了眾人所有的言語。
“原來你姓古,還是個千戶啊”似乎是感歎,又或者隻是隨口而語,那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讓周圍本來對她就沒有好感的人,更是怒目而視,大概是礙於他們長官的威嚴,又或者是因為雲溪看起來實在是太小了,覺得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太掉價,憋屈不已。
“看什麼看,能動的還不把你們的長官抬到台子上去,再看我也不會告訴你們,你們這些病都是小病,哼哼,要是惹我不高興了,我,我就”小小的臉,皺著眉頭,似乎努力的想著懲治人的法子。
“你就如何,難道是不治了”也許是想緩和一下氣氛,胡子拉碴的男人在幾個人的攙扶下慢慢挪到大帳中為數不多的台子上,本著一張嚴肅的臉問道。
“怎麼能不治,師傅從小就告誡我,醫者父母心,要是師傅看見我明明能救治,卻偏偏賭氣不救,他肯定會讓我嘗嘗當病患的滋味,嘶”說完還配著著打了個冷顫。
“哈哈那你想到怎麼懲罰人的方法了”聽著她的童言童語,一眾人善意地笑起來,眼前仿佛能看見一個老者為了懲罰不聽話的徒兒,讓她親身體驗病者的疼痛一般。
“你們居然敢笑話我,那我就不給你們用麻藥,哼哼哼”傲嬌的小少年,嘴上說著稚氣的話,手中的動作卻是沒停,絲毫不見紊亂地坐著手術的準備工作,仿若這些話,隻是說給彆人聽的一般。
而事實上,雲溪確實是說給彆人聽的,拜敏銳的精神力所賜,她看到了就在大帳外麵,站立著兩個人,看那一身內斂的煞氣,該是久經沙場的將軍,但他站在外麵,身上卻沒有惡意,雲溪猜測該是這個軍營的大將,再看他那外放的一身儒雅氣息,結合劇情,不難猜出,那應該就是安國公,這具身體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