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麼?”
依然搖頭。
這不大對勁,趙王不動聲色,開始觀察自家王妃神情,認真思索。
幸而嘉寧藏不住心事,踮著腳就自己軟軟地小聲交待了,“王爺昨夜不見了。”
這……是他不對,沒有提前告知她,趙王正準備解釋,又聽了句頗為嚴肅的話兒,“王爺說罷,被哪個小妖精帶走了?”
小妖精*謝秋:咳咳……
“……沒有。”不善解釋的趙王沉默了下,道,“謝秋連夜趕來,我去見他。”
像這樣安撫性的話兒,對趙王而言極為難得,更彆說有一年多沒見著他的謝秋。
謝秋心中,王爺素來老成持重、不苟言笑,許多話在王爺看來毫無意義,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今日一見這位王妃,趙王在他那兒的形象立刻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叫他暗自好奇,這王妃到底有何能耐。
不近女色的王爺容忍度居然如此之高。
趙王說了,嘉寧便信,應一聲,很好說話的模樣,“嗯,但是王爺下次要提前和我說,不然半夜醒了見不到你,我會睡不著的。”
明明很快就重新入睡的她,一臉真誠地道出這句話。
趙王也信了,“好,下次一定。”
他又問,“怎麼不等用早膳便來了?”
“我擔心王爺。”睜眼說瞎話的嘉寧如是道,“一夜都沒睡好,就沒什麼胃口。”
轉而語調甜軟,“現在見到王爺,又用得下了。”
絲毫不知這幾句堪稱夫妻間的私♂密情話,嘉寧也未察覺出自己領悟了某種了不得的技能。
趙王微咳一聲,在下屬麵前如此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但許是嘉寧這撒嬌的模樣兒太過可愛了,到底未像剛成婚時那樣嚴肅,“先去用膳。”
補充了句,“我與謝秋再說幾句話,很快便來。”
他的小王妃乖巧轉身去了。
謝秋幾乎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王爺和王妃一陣交流,就差不顧形象地揉眼睛。
素來有百煉鋼成繞指柔這話兒,但他從未想過,王爺也會受影響,該說什麼,是他不該大驚小怪麼?
繞指柔趙王麵對謝秋的目光頓了頓,難得耐心,“她年紀尚小。”
趙王的意思是,在他看來王妃還是個孩子,自然要多容讓,很正常。
謝秋理解性點頭,不僅年紀小,還很漂亮,他懂的。
懂就好。主從二人分明沒想到一塊兒,卻都欣慰頷首,說了幾句,便朝書房去了。
謝秋此來,是因趙王宮宴遇刺一事。
以往趙王遇刺不稱頻繁,也算得上家常便飯,但那都是趙王在京城之外的事。這次刺客公然在京城且是宮中就對趙王出手,若無帝後的手筆,趙王身邊人都不信。
謝秋為趙王麾下謀士,本一直為他鎮守漠北封地,調配漠北人員、運送銀兩。他權力很大,深受趙王信任,這次回京卻沒有得到趙王同意,而是同漠北的一乾謀士共同商議得出的結果。
昨夜謝秋已在趙王麵前跪了半夜謝罪,這會兒行走時雙膝仍有僵硬。
趙王罰過便放,此時待他的態度一如往昔。
“王爺準備何時回封地?”謝秋問。
“時機未到。”
皇帝不允趙王回封地,一直把他抓在身邊,就是怕天高皇帝遠,他再也管不著這個趙王。即便漠北貧瘠,人口相比中原也少得可憐,皇帝依然深深忌憚。
如果不是先皇遺詔震在那兒,皇帝登基時間又不長,人心未穩,他早就不顧顏麵要收回趙王封地了。
兄弟兩彼此心中都明白,一旦趙王回到漠北,就是戰爭開始的號角。
“其實,漠北諸事已準備得差不多。”謝秋沉思,“那位此次出手,耐心恐怕所剩無幾,王爺繼續留下來,恐怕接下來的日子凶險非凡。”
他勸,“還是早早抽身為好。”
“嗯。”趙王沉聲,“你此來,先把老夫人和懷恩帶走。”
謝秋愕然,“可這樣一來,王爺要走必然更難了。”
帝後哪能不知道趙王府中待了兩個他最在意的人,假使這兩人突然不見,必會引起他們警惕。謝秋的想法時,王爺先想法出城,再由他們的人暗中接應老夫人和小公子。
“我離開,他們便走不了。”每次趙王辦差事時前腳出京城,後腳趙王府就被多方勢力看守起來,懷恩和老夫人連府門都難邁出。
皇帝篤定了隻要這兩人還在手中,趙王就絕不會擅自回封地。
謝秋擰眉,不是很讚同這個冒險的想法,先放下這話,“那王妃及其家人,王爺準備如何?”
“我已同魯微商議過。”趙王回,“他讓虞家先慢慢撤出京城。”
“屆時,我會帶王妃一起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午安=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