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1 / 2)

穿成炮灰女配她姐 彆寒 22430 字 2024-03-24

沒辦法,這老小死活拽著她不讓走。

沉鹿歎了口氣,掀開被子上了床。

“沉鹿,你睡間,我和外婆人邊。”

小女孩連忙拍了拍間位置,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好讓沉鹿進來。

就這樣,沉鹿沉默地躺在了床間位置。

剛躺下,沉呦呦立刻抱緊了她的隻胳膊。

白先瓊雖然沒有像沉呦呦這樣抱著,但是也不自覺靠近了些。

說實話,大夏天的,儘管這身上蓋著的被子挺薄。

也經不住三個人這麼緊緊挨在起。

沉鹿覺得有點兒熱,稍微伸手將被子往下拉了截兒。

結果剛這麼往下拽,沉呦呦立刻也跟著往下麵方向鑽。

剛好不容易露出的半個腦袋,下子又沒了影子。

身旁的白先瓊也縮了縮脖子,好像真的覺得露出身子來就會立刻被什麼鬼怪妖魔給發現了似的。

沉鹿實在是熱,見不能往下拽被子,於是稍微將沉呦呦的手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

然而小女孩身上像是有502膠水樣,扒拉點兒就會更緊地貼上來。

“……鬆手,你不熱我熱。”

“可是我,我怕……”

“你怕什麼?剛才不是說了要死起死嗎?你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

沉呦呦聽著也是那麼個道理。

她皺著眉思索了會兒,最後瞧著沉鹿快不耐煩了,這才鬆開了抱著她的手臂。

沉鹿見沉呦呦沒再亂動彈上來抱著自己了,於是閉著眼開始醞釀睡意。

外頭窗戶沒關,這個時候偶爾吹進來點兒風也挺涼快的。

驅散了大半的燥熱。

但是這樣的清涼並不持久,後半夜裡風不知道怎麼的突然不吹了。

外頭平靜無風,屋子裡也驟然熱了起來。

沉呦呦躲在被子裡也忍不住把腦袋鑽了出來,額頭上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沁出的層薄汗。

頭發也濕了好些。

小女孩的眼睛在晚上很亮,像夜空裡的星星。

過了最開始那股勁兒後,白先瓊也沒那麼怕了。

她本身對鬼神這種事情也沒太認真,隻是今天沉呦呦突然指著屋子裡說有鬼把她給嚇了跳。

她低頭看了眼將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來呼吸新鮮空氣的沉呦呦,餘光又不自覺往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的沉鹿身上落。

白先瓊頓了頓,而後輕輕掀開了被子下了床。

“外婆,你去哪裡呀?”

沉呦呦聽見動靜後立刻往白先瓊那邊看了過來。

“小心點,外頭還不安全呢。”

“你怕的話就乖乖在床上躺好,外婆去拿個東西就回來,很快的。”

大約是怕把沉鹿給吵醒,白先瓊的聲音很輕。

說著便輕手輕腳地推門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白先瓊拿了把大蒲扇回來了。

鄉下地方大多都沒有什麼電扇空調,白先瓊住的這個地方其實還挺涼快的。

所以更用不著。

要不是今天三個人擠張床,也不會這麼熱。

白先瓊拿著蒲扇上了床,下下地扇著。

涼風習習,驅散了屋子裡的悶熱。

沉鹿直微皺著的眉頭因為感受到了清涼後慢慢鬆開。

她的睡眠向淺,在白先瓊出去的時候便已經差不多醒過來了。

在白先瓊扇了會兒,累了打算換隻手繼續扇的時候。

沉鹿長長的睫毛微顫,低頭垂眸看了過去。

“我睡間,我來吧。”

她說著伸手將白先瓊手的那把蒲扇拿了過來。

少女的手指白皙修長,蒲扇又大,更襯得她指骨分明纖細。

要是平常時候沉鹿拿了,白先瓊肯定要唱反調。

今天晚上她出奇的平靜,腦袋靠在枕頭上,本就霜雪的頭發在月光之下更添銀白。

“彆離太遠了。”

沉鹿語氣很淡很輕,就和從蒲扇邊上吹來的風樣。

她瞧見白先瓊離得有點兒遠,這麼柔聲開口。

“風過不去,到時候彆悶出身汗。”

白先瓊不說話,隻是這麼側身躺著。

她的眉眼和沉鹿不大像,卻依稀有她的影子。

旁的沉呦呦已經在清涼的風裡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隻有白先瓊雖然禁閉著眼睛,可眼皮子底下眼珠還在動。

顯然還清醒著。

這就意味著剛才沉鹿說的話,她應該是都聽到的。

隻是故意不搭理她而已。

少女拿著蒲扇的手微頓,風也跟著止住了。

她鴉青色的發隨著她低頭的瞬間也從肩膀滑落了下來。

輕巧地勾勒出了她的臉部輪廓。

“那你不過來,我可就過去了。”

沉鹿說著手將沉呦呦輕輕攬在了懷裡,而後帶著小女孩起往白先瓊那邊靠近了好些。

白先瓊本來就沒睡,感覺到少女靠近了之後她身子僵。

不過也就是瞬。

她也不好再繼續裝睡了,悶悶地往旁邊挪了點兒。

“靠那麼近乾什麼,熱死了。”

沉鹿扇著扇子,看著白先瓊因為剛才離遠了沒扇到什麼風而濕了的額發。

她沒什麼,手腕稍微用力了點兒將風帶過去。

白先瓊對沉鹿的態度很彆扭,並不是因為原主父母去了之後才變得這樣的。

而是在那場車禍發生時候就開始的。

原主的記憶和情感隨著時間,大多已經和沉鹿融合在了起。

不過沉鹿本身並不是個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大多時候都能夠保持理性。

從第三視角來看,其實並不是件多嚴重的事情。

無論是對原主還是白先瓊,她都能夠理解。

沉鹿的父母是律師,除了小時候陪伴她的時間多點兒之外,大多時候都請的阿姨帶著。

她成績從小到大直都很優秀,也得了很多獎。

那些獎狀獎杯還放在沉鹿屋子裡,有的被隨意塞在了書架子上。

有的甚至被扔在了床底下。

她這人有點兒潔癖,房間什麼的都會定期打掃清潔。

當時從床底下扒拉出那麼大堆東西的時候也嚇了跳,腦子裡隨之對應的記憶這才跟著跳了出來。

原主並不是個特彆愛學習的孩子,甚至還有些貪玩,很難靜下心來。

她萌生要努力學習的想法,是從小學時候班上個考試總是倒數的孩子考及格時候開始的。

那個孩子成績不好,考及格對她來說是件很值得慶祝高興的事情。

原主聽對方說,她的父母知道她考及格了,特意提早下班回來給她做了好多好吃的。

之後周末還答應帶她去遊樂場玩。

對方父母前後態度的驟然轉變,使得原主對學習這件事來了興致。

準確來說,將學習變成了留住父母的動力。

成績變好了之後,原主的確得到了父母很多的誇獎和禮物。

隻是因為工作關係,他們能夠回來陪伴她的時間依舊少之又少。

次次的期待,在次次的現實之被慢慢粉碎。

失望也跟著慢慢堆積。

最後在沉默裡驟然爆發。

想到這裡沉鹿頓了頓,胸口突然有些疼。

打斷了她繼續深想的思緒。

她覺得不大能夠呼吸得上來,好像是條擱淺的遊魚缺氧般。

深吸了好幾次,沉鹿這才從剛才那短暫又深刻的悲戚裡緩過神來。

這是原主自身的情感和記憶,她拒絕往下回想。

沉鹿眼眸閃了閃,視線落在白先瓊蒼老的睡顏上。

老人今年已經六十歲了,歲月在她麵頰上留下深深的皺紋。

尤其眼角和額頭位置,甚至能夠在皺紋之間立著放下枚硬幣。

她輕輕扇著風,明月的清暉也緩緩從外麵流瀉進來。

上半夜沉鹿有多困,下半夜她的意識就有多清明。

“……”

這個時候白先瓊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裡細碎地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沉鹿手上動作頓,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外婆?”

她的聲音很輕,以為白先瓊半夢半醒還有些意識。

然而白先瓊似乎並沒有聽到沉鹿在喚她,她還是有點兒熱,將身上的被子往下拽。

跟個小孩子樣踢了腳被子。

動作還挺大,順帶著踢到了沉鹿的小腿。

要不是白先瓊呼吸清淺綿長,的確是睡著了。

沉鹿可能都要以為剛才對方那腳是故意的。

“……這麼大的人了,睡覺還蹬被子。”

她微皺著眉,沉聲這麼吐槽了句。

沉鹿歎了口氣,湊近將被子往上拉了點兒,至少要把白先瓊的肚子搭上。

免得著涼。

“嬌嬌……”

白先瓊迷迷糊糊的喚著沉鹿的小名,太久沒人喚了。

沉鹿都差點兒沒有反應過來。

沉鹿的身體並不是從開始就這麼健康。

小時候她身體並不好,吃了好多藥西藥,這才調理回來。

大約是怕身體不好再吃藥,沉鹿之後直有注意身體鍛煉。

體質倒也再沒有之前那般嬌氣柔弱了。

不過[嬌嬌]這個小名,卻沒有變過。

白先瓊以前直都是這麼喚的她。

要不是那件事後,可能現在也會這麼喚。

沉鹿長長的睫毛顫了下,沒有等到白先瓊的後話。

這才放下蒲扇將被子輕輕給她掖好。

身旁的沉呦呦睡得最香,睡著睡著又忘沉鹿的懷裡鑽。

雖然很熱,可是這次沉鹿並沒有將小女孩推開。

她搖著蒲扇,視線順著外頭的月光往院子裡那棵蔥蘢的樹木下麵落。

清風徐來,鳥叫蟲鳴入耳。

當年大黃還沒走,外公也還在。

樹下大小兩個孩子搬著凳子坐在他的兩邊。

白先瓊切好西瓜分給她們。

笑聲片,悠閒又自在。

隔天院子裡的雞剛叫,沉鹿便起床洗漱好進了灶房。

她從雞窩裡摸了三個雞蛋,又熬了點兒粥,從壇子裡撈了酸菜再切了點兒臘肉後。

這才將老小從床上叫起來吃早飯。

白先瓊平日裡起的不晚,般雞叫了她還會習慣性再睡個半小時。

結果沒想到這半個小時裡,沉鹿已經利落地做好了早飯。

她看著桌子上冒著熱氣的粥,又瞥了眼切的厚薄如的臘肉。

心下有些複雜。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沉鹿拿了個勺子給沉呦呦,剛將雞蛋剝了遞給對方。

便聽到了白先瓊這話。

她眼皮都沒掀下,繼續將剩下的沒剝殼的兩個雞蛋剝好。

“兩個月前吧。”

“有些事情總要學,沉呦呦還在長身體,總不能讓她跟著我直吃外賣。”

“我記得之前直有個阿姨給你們做飯,那個給你們做飯的阿姨呢?”

那個保姆是從沉鹿小學五年級時候就開始來做飯,照顧她們生活起居了。

她做事很有分寸,看著也和善親切,很討人喜歡。

至少沉鹿從開始就很喜歡她,對她很有好感,幾乎有什麼事情都會跟她說。

她也很有耐心,說話也輕聲細語,特彆溫柔。

不僅是對她,她對沉呦呦也很好。

沉呦呦兩三歲的時候經常尿床,半夜還總是哭鬨。

對於般大人來說,這樣鬨騰的孩子簡直就是噩夢。

可那個保姆依舊很溫和,從來不會對沉呦呦說句重話,甚至連黑臉都沒有過。

她和沉呦呦都很喜歡她。

老輩對生養他們的那片土地都有很深的情感。

當時白苓夫婦勸了白先瓊好幾次,想讓接她城裡住,她死活都沒答應。

不過偶爾沉鹿她們放暑假寒假的時候,她會上來和她們起待幾天。

或者她們回老家。

因此白先瓊見過那個保姆幾麵,對她印象也挺好。

白先瓊平日裡沒怎麼花錢,手頭還算寬裕。

當時上來處理白苓他們後事的時候,臨走之前她給那人付了之後幾年的工資。

那是筆不小的費用,她次性全付清了。

還委托對方好生照顧沉鹿她們,這才回了秋林。

“是她途有事辭職打算不乾了還是怎麼了?”

正在吃著雞蛋的沉呦呦聽到後,不知道為什麼反應特彆激動。

嗆得直咳嗽。

“咳咳,她……”

沉鹿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拿起勺子舀了勺子粥往沉呦呦嘴邊遞。

“吃飯彆說話,喝點粥順順。”

她說著,視線不著痕跡地往沉呦呦身上落。

小女孩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可知道沉鹿不讓說,悶悶地捧著碗喝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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