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二章 “秦晝,你餓不餓呀。”……(1 / 2)

動心 扁平竹 9461 字 2024-03-24

付思域敏感的察覺到, 周凜月從洗手間回來後明顯心不在焉。

至於隔壁桌,也空了下來。

和周凜月前後腳離開的男人一去不返,與他同桌的人接了通電話, 急切的欸欸兩聲。

“怎麼這麼突然, 就咱倆啊?”

他拿著手機朝外走,服務員幾乎是一路小跑趕到跟前去帶路, 生怕怠慢了貴客。

男人邊接電話邊往回看, 眼神意味深長,從周凜月的身上延展至付思域。

他收回視線, 服務員撩開門簾的同時,他微微低頭,踏出院落。

付思域推薦給她這兒的葡萄酒, 聽說是從法國運來的, 某個莊園釀造, 味道很醇。

周凜月盯著麵前的醒酒器, 滿腦子都是秦晝剛才的那句話。

她再遲鈍,也能夠察覺到他情緒不高。

至於他有沒有生氣, 周凜月不敢妄下定論。

他這人仿若骨子裡自帶的傲慢,對一切事物都漠不關心,原則更是沒有一條標準線。

所以周凜月幾乎沒有見他動過怒。

那麼今天。

她輕聲歎氣。

他生氣了嗎?

或者,隻是不太高興。

看出了她的情緒不高, 付思域將那份特地給她點的甜品推到她麵前:“吃點甜的心情會好。吃完這個, 今天就先到這兒,你早點回家休息。”

他表現的非常體貼, 事無巨細全都替她考慮到了。

周凜月抬高眼睫,正好對上他的笑。

他其實長得很好看,待人也儒雅紳士, 不論對誰,都是一視同仁的謙遜禮貌。

可周凜月對他的感覺十分奇怪。

她對他,有抵觸,也有抗拒。

哪怕僅僅隻是他的一個微笑,都會讓她想要移開視線。

這不算是特殊對待,反而是她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她的禮貌僅僅維護在明麵上,但內心,始終是想要逃離的。

無論坐在她對麵的是付思域還是其他人。

回到家後,天色已經很暗了。

她是坐節目組的車回來的。

原本付思域說開車送她,那時節目錄製結束,身上的耳麥也摘了。

周凜月搖搖頭,輕聲細語婉拒了。

晚上刮起大風,陽台上的玫瑰被吹得東倒西歪。

阿姨上去做了緊急防護,瞧見周凜月回來了,又急忙下樓。

“怎麼現在才回來,這麼大的風,可彆感冒了。”

周凜月掛在肩上的包被阿姨拿走放好:“鍋裡燉了豬肚雞湯,我去給你盛一碗。”

周凜月看著沒開燈的二樓,沉默片刻,然後才輕聲問阿姨:“秦晝他......還沒回來嗎?”

阿姨進了廚房盛湯:“沒有,剛才打過電話,說是今天不回來了。”

湯端到周凜月麵前,她道了聲謝。

鮮美的豬肚雞湯此刻卻味如白水,喝在嘴裡沒有半點味。

周凜月心不在焉地喝了兩口,牙齒在碗沿上輕輕磨了磨。

然後才吞吞吐吐的問阿姨:“那他有說......為什麼不回來嗎?”

阿姨一雙眼睛看的比誰都清楚,知道周凜月心裡那點忐忑的小九九。

她把碗從她嘴邊拿走,笑道:“再咬兩下這口牙都該缺了。”

她愣了愣,羞愧地低下頭。

阿姨把碗放下:“什麼都沒說。”

聞言,周凜月再次陷入沉默,那雙漂亮的眼裡盛滿不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麼。

晚上的時候,她怎麼也睡不著,閉上眼睛都是秦晝。

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呢,是生氣了嗎,還是沒有生氣?

可他看上去那麼平靜,甚至還衝她笑了。

周凜月撓了撓頭,最後還是擰開台燈坐起了身。

她在某個平台有個小號,平時會逛逛舞蹈相關的論壇。

匿名發了個貼。

——我有一個朋友,她因為工作原因和男同事出門吃飯,結果被老公撞見了。但她老公看上去沒有生氣,語氣和表情都很平靜,甚至還笑了。可是我朋友回到家之後發現他沒回家,甚至一晚上都不回來。他平時除非要出差,不然工作再晚他都會回來的。

這個點正是熬夜的好時間,帖子剛發出去沒多久,立馬多出好幾條回複來。

——經典的開頭,我有一個朋友。

——建議樓主自己把這個發帖內容再讀一遍,為什麼不回家不是很明顯嗎。

——我的老婆如果蠢到樓主這個地步,我真的會抓狂的(本人女,沒有任何性彆歧視,隻是單純覺得樓主蠢而已)

——裝的吧?既想腳踏兩隻船又想立貞節牌坊?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生氣,你會看不出?這都徹夜不歸了,怪就怪他沒在自己的腦門上寫下一句“老子生氣了”

都怪他,樓主哪來的錯啊,不就是和男同事一起吃飯嗎:)

——我尋思樓主也沒說啥吧,樓裡某些人能不能不要帶著情緒回帖。

樓主,你老公知道你和那個男同事一起吃飯是因為工作原因嗎,你有沒有和好好和他解釋?

周凜月一刷新,看到的幾乎都是一些帶著惡意的回複。

但她還是認認真真,逐字逐句的一路看下來。

直到看見那條充滿善意,是真的想為她解疑答惑的提問時,她認認真真編輯語句回複。

——他知道的,我和他解釋了,他也沒說什麼,隻是後來問了一句,非得單獨跟他吃飯嗎?

台燈的亮度調的最低檔,剛剛好的護眼模式。

大約幾分鐘過去,下方多出一個紅色的一。

她點開。

——那肯定是生氣了。樓主還是好好哄哄吧,這事兒畢竟是你的錯。哪怕是工作需要,可這種事情擱誰身上都會膈應的。

周凜月握著手機,微微凝神。

剛和秦晝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有過一段時間的沉默。

他對任何事情都雲淡風輕,世間萬物於他來說,不過落在手裡的一捧沙土。

是走是留,他不做主,也不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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