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兔子”雖然用大量的清水衝洗了地麵的瓷磚,但可能是因為衝洗的不夠仔細,並沒有將瓷磚夾縫之間門的地方也完全清理乾淨,留下了點點的血漬和肉碎。
瓷磚夾縫裡的血液和肉碎——
這個臨時診所到底是被“兔子”用來做什麼的?
“瓷磚夾縫裡麵有滲透進去的血液和些許的不知名肉碎。”
和萩原研二說著最新的發現,鬆田陣平的聲音中透出幾分思索。
“鐵鍋裡麵最底下還剩下一些凝固的不知名肉湯……”
萩原研二的話語帶著幾分遲疑得在臨時診所裡麵響起。
他停留在手術台旁邊架著的鐵鍋麵前,微微低垂著頭一動不動的望著架著鐵鍋裡的物品,眉頭緊鎖。
鐵鍋裡麵可以明顯的看得出,最底下還剩下一些吃剩的肉湯殘渣。
因為溫度的原因,此時此刻已經在黑色的鍋底凝固成了白色的固體。
仔細觀看,還能發現鍋底白色的固體中還夾著一點細細碎碎的肉末。
這個發現讓兩人的心中瞬間門一緊,“兔子”的臨時診所裡麵……
手術台邊上的巨大紅色消防斧頭,地麵瓷磚夾縫裡滲透進去的血液和肉碎,鐵鍋裡麵有著凝固的不知名肉湯。
不知名肉湯——
幾乎是瞬間門讓他們倆想到了,“兔子”之前的所作所為。
那個放在春澄前輩墓碑麵前,粉色兔子玩偶裡麵煮熟的小肉塊,那個屬於春澄前輩被煮熟的小肉塊。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但這件事情並沒有在時間門的流逝中慢慢消散,反而變得令人更加的印象深刻,銘記於心。
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被裝在粉色兔子玩偶裡麵煮熟的小肉塊。
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太過於印象深刻,在此時此刻所麵對的這個場景,幾乎是瞬間門讓兩人將兩件事輕而易舉的聯係起來。
鬆田陣平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眼神死死的順著萩原研二的聲音,一動不動的盯著那鍋被架起的吃剩的肉湯殘渣。
萩原研二濃密的睫羽微微垂下,臉上滿是認真和凝重,像是在確認鐵鍋裡麵剩下的肉湯殘渣到底所來何物。
現在出現的一切線索,仿佛在一瞬間門串聯了起來,腦海裡的畫麵也隨著線索浮現了出來。
用巨大的紅色消防斧頭在手術台上進行一些切碎,因為紅色消防斧頭的衝力,在所難免的會導致血液和肉碎四處飛濺。在處理完整之後,剛好可以放進手術台邊上的鐵鍋裡麵,進行肉湯的烹飪。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捏緊,每一下跳動都顯得是那麼的艱難刺痛。
春澄前輩……
他開始有點不敢再往下想,這個臨時診所到底是被“兔子”所用於何事。
鬆田陣平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除了手術台邊上的紅色消防斧、瓷磚夾縫裡的血液和肉碎、手術台邊上架著的鐵鍋裡麵凝固著的不知名肉湯。
白色手術台上麵最明顯的粉色兔子玩偶還沒有進行檢查。
陰冷的氣氛蔓延,空氣的流速都仿佛變得緩慢起來。
鬆田陣平緩緩的伸出手拿起了坐在手術台上的粉色兔子玩偶。
粉色的兔子玩偶擁有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濃鬱的紅死死的盯著鬆田陣平黑曜石般的眼睛。
棉花製作的頭部微微的歪著,嘴是用血紅色的線緊緊縫起的,臉上巨大的笑容仿佛要裂到後腦勺。
整個兔子玩偶就透露出一種詭異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鬆田陣平完全沒有被恐怖的粉色兔子玩偶所嚇到,他的視線隻在兔子玩偶的臉部停留了一瞬間門。
粉色兔子玩偶後脖子粗的像素兔子笑臉,說明了粉色兔子玩偶的所屬人。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開始在,粉色的兔子玩偶上摸索。
有東西……
黑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沒有任何鋒利的刀具,鬆田陣平直接兩隻手握住粉色兔子玩偶的腹部。
用力一扯,白花花的棉花一朵一朵的從粉色兔子玩偶裂開的腹部冒出來,像一瞬間門開滿了白色的絨花。
帶著猙獰笑容的粉色兔子頭耷拉在一側,鬆田陣平麵無表情的用手,開始在粉色兔子玩偶的腹部翻找著東西。
雪白的棉花裡麵,突然接觸到了一個堅硬冰冷的觸感,從手感的大小來看應該是一個玻璃瓶。
“有東西。”聲音中帶著細微的顫抖,響在安靜的臨時診所裡麵。
站在手術台麵前的萩原研二應聲望去,灰紫色的眼眸,安靜的看著鬆田陣平接下來的動作。
鬆田陣平嘴唇緊抿,骨節分明的手從棉花堆裡麵,拿出了藏在粉色兔子玩偶腹部的透明瓶子。
在燈光的照耀下,他們看清了從粉色兔子玩偶腹部拿出來的是,一個不大不小做工十分精致的透明玻璃瓶子。
玻璃瓶子裡麵裝著透明的液體。
他們清晰的看見了,在透明的液體裡,一個完整的晶瑩剔透的眼球安靜的浸泡著。
青綠色的瞳孔波光粼粼,像是春天青綠色的湖水,溫柔又泛著一閃一閃的光芒,還保持著生前的那一份溫和。
精致的程度像是一個高貴、完整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