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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眸色猛地一黯，“長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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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韻嘲諷地笑起來，“怎麼，你的心肝寶貝姐姐還不得了？”她臉上的笑容忽地沉下來，厲聲道，“她若當真知道什麼是大家閨秀的教養，又怎麼會這麼多年不許你納妾，害你至今膝下空虛，害長輩們成憂心不已！這般不賢不孝的女人，難道我還錯她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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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揉了揉眉心，無奈道，“長姐，此事我已經解釋過許多次，並非杜氏不許我納妾，這都是我自己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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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辯解還好，一辯解宋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自己的意思……你倒是有臉！”她氣憤道，“就算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意思，她若真是個好的，就該主動挑幾個丫頭服侍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聽之任之！她有替你，替宋家的香火考慮過麼？沒有！她想的隻有她自己！我看她分明就是想獨占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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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想的是什麼，都是我們夫婦倆的事……”宋子循抿緊嘴唇，許久才開口道，“至於納不納妾，什麼時候納妾，更該由我們自己商量著來……長姐難道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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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待反應過來，頓時勃然大怒，“宋子循，你這的是什麼話！杜氏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為了她連姐姐都敢忤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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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咱們母親走得早，你當我願意管你房裡那些破事？！”她氣紅了眼眶，“如今祖母老邁不管事，那個女人更是恨不得你這輩子都生不出兒子來……我不管怎麼辦？難道要眼睜睜看你胡鬨下去，把子嗣都耽誤了麼？！若真如此，我又怎對得起母親臨終前讓我好好照顧你跟熙弟的囑銅…”到傷心處，忍不住低泣出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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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家長姐傷心難過的樣子，宋子循心裡也不好受，不禁放緩語氣道，“我知道長姐都是為了我好……隻是長姐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是否也該問問我想不想，願不願意？”宋子循無奈歎了口氣，“我已不是從前的無知兒，需要被長姐護在羽翼之下。我亦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也舍不得叫她受一丁點委屈……長姐能理解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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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韻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哽聲質問道，“那你就什麼都不管了？為了討好杜氏，子嗣，長輩，宗族……什麼都不在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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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不在乎？”宋子循無奈苦笑，“隻是我如今才二十三歲，杜氏也剛二十而已。我們往後還有的是機會……又為何非要急在這一時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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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韻擦了擦眼淚，冷笑道，“不急在這一時……那什麼時候才急？等你三十三，四十三……還是等你老到想生也生不出來的時候？”宋韻話鋒一轉，言語犀利地問，“何況，杜氏這幾年身子到底如何，難道你不清楚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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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抿緊嘴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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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韻深深吸了口氣，儘量用心平氣和的語氣道，“杜氏是你嫡妻，她要是能為你生下兒子，自然皆大歡喜——不論如何，嫡出的兒子總是比庶出強千倍萬倍的。可要是不能，你也不能為了安撫她就耽誤了開枝散葉，害祖母失望，惹父親生氣，讓人竊喜……你明白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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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默了好一會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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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半晌，才聽他輕聲道，“尤氏進門已成定局……隻求長姐往後，莫再插手我與杜氏的事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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