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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俞良正站在宋子循身旁，一張俊臉早就變得鐵青，他朝宋子循拱了拱手，“宋大人，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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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神情淡漠地抬了抬手，“霍員外不是方才還問本官這人是誰麼？”宋子循不徐不疾道，“此人姓孫名川，乃是紅的同鄉。紅生前，曾與他起過一些……”他頓了頓，看似不經意地瞥了孫川一眼，“貴府上的私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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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孫川連忙接過他的話道，“霍員外，我老實告訴你吧！你叫這個臭婆娘騙啦！你彆看她柔柔弱弱，楚楚可憐……其實心腸比誰還要歹毒！當初她見霍夫人有了身孕，唯恐嫡子生下來會奪走你對她的寵愛，於是暗中買通了府裡的下人，設計迷暈霍夫人，製造她與人通奸的假象……誰知道你這麼容易就上當了！你可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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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霍員外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強忍住心底的怒意，對宋子循道，“宋大人，此事關乎霍某亡妻的清譽，還請大人把這孫川留下，等霍某問清楚事情來龍去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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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川一怔，正要開口拒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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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恐怕不協…”宋子循慢條斯理道，“孫川現下正涉嫌一宗敲詐勒索的案子，本官待會兒還要帶他回衙門問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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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川也知道自己這牢飯是跑不了了，乾脆破罐子破摔，有恃無恐道，“霍員外，你想知道什麼，今當著宋大饒麵隨便問就是了！你當初不就是懷疑你婆娘背著你偷漢子，所以才把她軟禁在這破院子裡麼？老子現在就明明白白告訴你，這一切都是顧氏安排好的！你丫上這臭娘們兒的當了！”他著，手忽然往癱在婆子身上的顧氏一指，“你要是不信，就去問那個肥婆……當初陷害霍夫人也有她一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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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才落，霍俞良的目光登時像刀子一樣冷冷射過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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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婆子嚇得打了個寒顫，連忙把靠在她身上的顧氏推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哭道，“老爺……奴婢，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啊……”她跪著爬到霍俞良腳邊，迫不及待地指著顧氏道，“是她……一切都是顧姨娘指使的！是她逼奴婢把下了迷藥的酒拿去給劉福喝，也是她讓奴婢趁夫人進屋的時候把夫人迷暈……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啊老爺……”著趴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嚎哭不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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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俞良一腳把她踹開，目眥儘裂道，“顧氏，你這個毒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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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哀嚎一聲，頓時癱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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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的恨意幾乎下一刻就要奔湧而出……霍俞良用力攥緊拳頭，深深吸了口氣，“今日……多謝宋大人叫霍某看清顧氏的真麵目……亦解開霍某心中一個死結。”他用力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是雙目猩紅，“顧氏陷害主母，汙蔑嫡子，自有霍家家規處置……剩下的事，不敢再勞大人費心。”著抬手便要送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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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員外先不必急。”宋子循慢悠悠道，“本官今日前來，固然是要為尊夫人洗脫冤情，但更重要的卻是找出一樁命案的凶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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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俞良怔了怔，不由先入為主道，“大人已經知道誰是殺害紅的凶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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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未置可否，目光隻陰冷地看向顧氏，一字一句道，“本官所指的，是當年殺害霍夫人和霍夫人腹中孩子的凶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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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俞良身子猛地一晃，滿臉不可置信，“你……你這話何意？！慧君當年分明是難產而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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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平靜地看著他，緩緩道，“本官今日在紅首飾匣的夾層裡，發現一包摻著蕎麥的胭脂米粉……霍員外可想到了什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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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俞良一愣，下意識道，“慧君她生不能食用——”他話了一半，猛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大步走到顧氏跟前，一把抓住顧氏的頭發，勃然大怒道，“你這毒婦當年到底對慧君做了什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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