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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靜靜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從最初的茫然驚詫，到凝眉沉思，再到最後的毫無血色……短短幾息之間，神色已經變了幾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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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半晌，她終於沙啞著嗓子開口道，“我不知道紅是何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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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蒼白的，連嘴唇都幾乎沒有血色的臉仿佛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她咬緊牙關，卻依舊讓人聽見牙齒打顫的聲音，“我隻知道，蕎麥可以要了我家夫饒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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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宋大人來了……老爺正陪著他往偏院去，叫您也一並過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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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眉心猛地一跳，飛快地掃了高婆子一眼，見後者給她稍安勿躁的眼色，她才定了定神，故作鎮定道，“宋大人去偏院做什麼？他還了什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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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低著腦袋道，“奴婢也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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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顧氏沒好氣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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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連忙福了福身，默默退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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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腳剛出了門，顧氏的神色登時一變，焦躁道，“宋大人怎麼會這個時候過來？他該不會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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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高婆子忙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回頭把門閉嚴實了，才低聲安撫道，“不會的不會的，那嚴大勇可是拍著胸脯跟奴婢保證過的……人早就被綁走了，現下恐怕都離著咱們十萬八千裡了……不可能是為了那事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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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心下稍安，但仍覺得不太踏實，忍不住嘀咕道，“那會是為了什麼事兒？還非得叫我去那賤饒院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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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半步都不想踏足那個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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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婆子想了想，猜測道，“大約還是為了紅的事兒？這人都死了這麼多了，衙門裡遲遲沒個定論……嗯，估計八成是為了這事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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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煩躁地擰著帕子抱怨道，“我一早就是林氏那賤饒鬼魂作祟，偏老爺不肯信，還要去報什麼官……若是一早聽了我的話，請個師傅來家裡做法，把那賤饒魂兒收了，哪還有後頭這麼多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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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婆子就附和道，“誰不是呢……他們男人又哪裡知道內宅裡這些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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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不耐煩地擺擺手，“紅那個該死的，活著的時候不安分，死了還給我留下這麼個爛攤子……”罷掃了眼自己身上的大紅褙子，“去給我找件素淨的衣裳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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