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分內的事,沒什麼難為不難為的。”
靜思麵無表情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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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鬆訕訕笑了笑,就不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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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路裡,一時隻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和車軲轆碾在地麵上,發出的吱呀吱呀的響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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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很快推著車來到廚房的後門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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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泔水桶是最大的,廚房裡的爛菜爛葉和全府的剩飯都倒在裡麵,有時兩個人搬都有些吃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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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鬆看著對麵默不作聲地抬著泔水桶的靜思,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在兩人把泔水桶放上車的時候,忍不住開口道,“我聽他們……今知縣大人又找你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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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眉梢未動地“嗯”
了一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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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鬆抿嘴默了默,“你彆怕……”他低聲道,“我什麼都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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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要害怕?”靜思陡然打斷,“我又有什麼可害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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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如刀子般冷冷擲向他,“你想什麼儘管去,沒有人會攔著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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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陸鬆急得滿臉通紅,“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手足無措地解釋道,“我就是想告訴你,你不要擔心,那晚的事不管他們怎麼問我都沒……你,你不要誤會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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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急得額頭上又開始冒汗,一張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黑臉好像更黑了……靜思的麵色不覺緩和了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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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就在紅屍體被發現的那個早晨,捕快挨個兒叫他們去問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他什麼都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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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誤會,”她語氣淡漠道,“你要是了,他們肯定會反複審問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我回來。”她著,一臉嫌棄地掃了陸鬆一眼,從袖子裡抽出條手帕丟過去,“還不趕緊把汗擦了!這麼大個人,話做事也不知道動腦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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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鬆呆呆看著她,“……哎哎哎!”他忙受寵若驚地接過來,捏在手裡躊躇了好一陣兒,才拿起來心翼翼地擦了擦頭上的汗,“你放心吧……”他一臉認真地保證道,“我不會出賣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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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叫他語氣裡的鄭重其事晃了下神,半晌才反應過來,淡淡道,“你想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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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鬆擦汗的手一頓,不明所以看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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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隻是內急,所以才離開了會兒……”靜思乾淨的眼睛無所畏懼地回望向他,“我沒有殺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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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鬆愣愣地看了她一會兒,才鄭重地點點頭,“我相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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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問她為什麼那晚在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後就自己肚子疼要去解手,也不會問她尖叫聲響起的時候她在什麼地方,更不會問她為什麼回來的時候臉蒼白得幾乎沒了血色……他隻要單純地相信她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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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沒什麼本事的男人,就算喜歡一個人也從來不敢讓她知道……那就安安靜靜地守著她吧。隻要他不,誰也不會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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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會有人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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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紅相好的過程,並沒有預想中那麼順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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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根據那個春意香袋的做工和款式,很快找到了製作並出售這個香袋的繡坊,但因這東西“作用”特殊,也有那為人長輩的女眷買來給家中要出閣的閨女壓箱底兒的,也有那做丈夫的拿來夫妻閨房裡解悶的,更有那情投意合的青年男女私相授受的……是以這繡春囊雖賣的不多,但也絕不像想象中那般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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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在有感於自己治下百姓安居樂業,業餘生活十分豐富多彩的同時,也對如何在這一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中找出紅的相好感到有些頭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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