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他來到裴火羽所在的靜室。
剛準備喊一聲。
輕甲覆蓋著渾然天成的權限輪廓站在了門口。
“何事?”
裴火羽平靜道。
沉平猶豫著開口,“裴前輩,這,這《青符經的難度是不是……”
裴火羽直接打斷,“沉道友,《青符經是我從山火殿申請的,對於符師來說,沒有師承傳授單靠自己鑽研修習這等層次的經書,確實很困難,而魏國太小,根本沒有能夠指點你的符道前輩,所以這些日子我認真思考了下,決定從總部給你找一位符師前輩指點。”
說著。
她聲音冰冷,“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看不懂經書沒關係,隻要願意耗費精力去學,總能看懂。”
“我裴火羽既然成為你的護道者,就會負責到底!”
話音落下。
她轉身留給沉平一頭烏黑秀發的背影。
沉平愣在了原地。
他沒想到裴火羽非但沒有因為之前的事情而漸生冷漠,反倒還想著給他找一個符道方麵的前輩教導。
佇立片刻。
他躬身行禮,“裴前輩,謝謝。”
符道的修習越往後越難。
大部分符師在感到難以前進的時候,都會尋求前輩指點,在雲山坊那會,普通散修符師沒有人脈門路拜師,隻能繳納不菲靈石去金陽宗開設的符寶堂修習。
他也曾在裡麵待過。
隻可惜想要求一份指點太難。
而現在同樣如此。
魏國太小了。
便是真寶樓總駐點內,在符道方麵造詣較高的前輩也才三階層次。
雖說如今本命神符凝聚,他已經能夠看懂經書。
但不管怎麼說。
裴前輩能有此番心思,著實令他動容。
畢竟對方隻是護道者而已。
能夠庇護住他的安全就已經做到了本分。
“裴前輩,在下最近偶有所得,已可修習經書。”
臨走前,他說了一句。
……
數十日後。
製符室裡麵。
沉平額頭冒出一層層細汗。
突破到築基。
縱然是製作二階上品符篆都沒這麼吃力過。
現在按照經卷上麵的花紋圖,用兩百道靈紋勾勒時卻舉步維艱,到這時,他方明白看懂是一回事,可想要製作出來符篆就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這還是沒有購買花紋圖所需的特殊血墨情況。
若是用那種血墨製作。
過程會更加艱難!
盞茶過去。
他無奈搖頭。
又失敗了。
這些日子他沒有著急去鑽研修習《青符經的第二冊,而是準備先吃透總部的那卷奇獸花紋圖符,結果僅僅是簡單勾勒成符都如此難。
甚至他都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符。
畢竟。
此類特殊符在真寶樓的符篆圖錄中根本沒有記載。
不過考慮到這是總部賜予下來的經書。
他還是咬牙堅持。
“等到總部的那位符師前輩到來。”
“便可請求指點了。”
沉平心中略有期待。
未時初。
傳訊符震動。
是曾媒婆:“沉符師,我春滿苑的總部使者已經到了,你可帶妻子前來。”
聽完傳訊內容,他臉上不自禁露出喜悅和激動。
妻子還在鋪子裡麵。
沉平稍作收拾一番就和裴火羽離開通泉巷,來到了南城。
“夫君。”
“你今日怎麼想起來鋪子這邊了?”
妻妾們都迎了上來。
沐妗看到沉平,眼底閃過喜色,隻是她腳步剛踏出兩步就停了下來,站在櫃台後,唇角露出笑意。
沉平隨意回了幾句,然後道:“芸兒,跟我來。”
王芸一怔,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麼。
她沒問而是緊跟在沉平身後。
直到站在一間鋪子門口。
看著春滿苑三個字。
她渾身冰冷。
麵頰更是蒼白了幾分。
“夫,夫君……”
王芸艱難的道。
這是什麼地方她比誰都清楚。
本以為此生不會再來此地,可沒想到……
沉平聽出妻子的聲音有些不對,忙握住其掌心,“芸兒不要多慮,為夫帶你過來是為了解決你修行的事情!”
“等你再次從這裡走出來,芸兒你一定能夠修行。”
凡人修行何等艱難。
雖說曾媒婆再三作保不會出問題。
但這是血脈改造。
沉平能夠想象到其中有多麼危險。
王芸麵頰恢複血色,眼睛明亮起來,“夫君,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走。”
“為夫親自帶你踏上修行之路!”
他緊握著王芸的手一步步踏進了春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