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這次倒是沒去說風涼話,羽帝在子嗣繼承大位上麵,著實讓他有些失望,本以為這位羽帝手腕能力可肅清乾坤,讓天下百姓過上飽腹生活,沒曾想還是無法免俗。
或許是因為受傷的原因,也或許是天宮的壓力。
反正臨到退位來這麼一出確實讓人想不到。
如果按照現在的局勢持續下去,天下肯定會變得混亂起來,說不定就是羽化神朝由盛轉衰的標誌。
劍主依舊興奮的繼續說著,“在東海之濱,有一鯨落,萬物生的傳聞,我們四大頂尖勢力確實在這數百年內衰落了,可羽化神朝吞下的資源地盤,卻轉化成為世家的土壤!”
“世家本是附身神朝這座大樹上,可也會被神朝壓榨,一如我們當初那樣,就算現在羽帝幡然醒悟,想要清除掉世家這個毒瘤,也晚了!”
說到這,他語氣森然的道:“世家已完全寄生在了大樹之內,清除世家就是在削弱羽化神朝,在這退位的關鍵時刻,羽帝敢嗎!”
海月崖主笑嗬嗬的道:“若是羽帝未曾受傷,估計還真有這魄力,可惜嘍……”
其實要說開心,肯定是海月崖主了,海月崖弟子隻剩下十幾位了,差點就要斷絕傳承。
沈平搖頭。
他知道四大頂尖勢力經過這一次的壓製,隻要重新崛起,再想被壓製幾乎是很難了,因為劍主,海月崖主不傻,肯定會乾涉羽化神朝,不讓類似羽帝那樣的人出現,或者能接替大位。
以前他們是不屑於去乾涉朝堂,可經曆過羽帝壓製,他們豈能不去!
所以說朝代一統天下的機會就在這次徹底失去了。
對此。
他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情緒,或許是替羽帝這樣的人感到惋惜吧。
……
又五年後。
朝堂爭奪漸漸白熱化,連刺殺敵對皇子勢力麾下官員的情況都出現了,並且陸地神仙都隕落了一兩個,整個帝都可謂是混亂無比,對地方上的掌控進一步變弱。
以往強盛且令人威風喪膽的懸妖司,徹底成為了邊緣機構,京都皇子沒有一個喜歡懸妖司的,就算有好幾位指揮使加入了皇子陣營,也難以討到什麼好處,隻能勉強維持。
帝都懸妖司都這樣了。
更彆說地方上的懸妖司了,連最基本的俸祿都一直被拖欠著。
時間一長。
懸妖司的成員自然就無心去除妖了。
這就導致天下各地妖物的數量再次增加,不過由於之前懸妖司強盛,將妖物清除的很乾淨,所以就算有妖物滋生,也多是些精怪之類,在這種武風強盛的世界,對百姓危害並不大。
東昌侯府。
占地麵積比鎮北侯府要大數十倍,府邸內不但有精美的園林閣樓,還有一座月牙湖,每到夏季,便可在泛湖遊玩。
而除此外,府內的美姬數量更是多的嚇人,每日都能聽到絲竹管弦的舞樂之聲。
“這些舞姬都是些什麼貨色,哼,連雲霞,雲月的兩成美貌都沒有,多少年了,怎麼還沒找到讓本侯滿意的?”
東昌侯發怒道。
麾下沒誰敢吭聲,其實要說媲美雲霞,雲月那樣國色天香的不是沒有,但人這玩意就是賤,失去的往往比得到的要珍貴,雲霞雲月是被鎮北侯給搶走的,他東昌侯都沒來得及享受,自然一直念念不忘。
“侯爺,如今帝都內五皇子優勢越發大了,聽說鎮北侯拒絕了五皇子招攬,我們何不趁這個機會,將鎮北侯的侯爵之位給拿下!”
“沒有了侯爵之位,那鎮北侯還不是任由侯爺拿捏!”
聽此。
東昌侯眼睛微亮,“哈哈,不錯,不錯,這個主意很不錯,隻是該如何拿掉鎮北侯的侯爵之位呢?”
其麾下謀士說道,“簡單,現如今帝都儲君之爭越發激烈,我們隻要悄悄放出消息,說鎮北侯暗中給七皇子勾搭,那麼五皇子那邊必定會參奏!”
“妙哉,妙哉!”
東昌侯又遲疑道,“榮昌侯是鎮北侯的家將出身,他正值帝恩,隻怕區區陷害栽贓無用!”
謀士皺眉:“這倒是一個麻煩,榮昌侯鎮守北域,又受到帝皇信重,若是他站出來為鎮北侯說話,確實難以拿掉鎮北侯的侯爵之位,我看此事還需要跟五皇子那邊溝通一下。”
東昌侯點頭。
半個月後。
五皇子那邊收到了消息。
鎮北侯拒絕招攬這件事,說實話,五皇子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鎮北侯也沒有接收其他皇子的招攬,再加上那鎮北侯隻是一個陸地神仙,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但現在被提出來,又經過添油加醋,還有鎮北侯可能跟七皇子有暗中聯係的事情,種種因素一結合,五皇子就怒了,儲君之爭已經徹底殺紅了眼,管你是誰呢,隻要是敵對的,統統除掉。
於是五皇子這邊的官員一合計,直接給鎮北侯扣上了一個擾亂地方,囂張跋扈,搶奪民女,結黨營私等等的大帽子,並且還有各種罪證。
像這樣的彈劾每天不知道有多少。
羽帝早就不耐煩,對這種彈劾也不管不問,直接交給了內侍,還有朝堂宰輔處理。
隻不過侯爵之位的剝奪還是一件大事,雖說剝奪侯爵的不隻是鎮北侯,但還是要讓羽帝點頭的。
因此經過宰輔內侍的同意後,呈在了羽帝麵前。
看到奏章。
羽帝皺了皺眉,對於鎮北侯,他當然清楚,隻是並不知道對方已經突破到了仙人境,隻知道對方天賦絕倫,能從山水圖卷中領悟出劍道,然而對方卻屢次拒絕東海蓬萊天宮的招攬,否則天宮那邊也不會對他的劍道感興趣了。
而且聽說那鎮北侯這些年跟問劍樓,海月崖走的很近,妻子和母親都是問劍樓。
認真思索了下,他還是批準。
東昌侯收到消息後,不禁大喜過望,立即要著手去除掉鎮北侯,但卻被麾下謀士阻止了,“侯爺,那鎮北侯可是陸地神仙,聽說其妻子還是問劍樓的劍種,單靠我們侯府,是難以除掉的,還是跟借助五皇子的手最為妥當!”
“況且直接殺掉還是太便宜他了,必須折磨才能讓侯爺您出一口惡氣!”
東昌侯連連點頭,“對,殺掉他太便宜了!”
一想到自己被奪走兩位雙胞胎,他就怒從心起。
數日後。
鎮北侯府。
聽著帝都來的太監宣讀聖旨。
虞夫人眼中露出震驚,“這不可能,我兒一直待在府內,很少出府,怎麼可能搶奪民女,擾亂地方,他連地方官都沒有見過,公公是不是弄錯了。”
說著遞給這位太監一些銀兩。
“虞夫人。”
“此事乃是帝皇陛下親自批閱的,聽說是五皇子那邊彈劾,老奴隻能說這些了,現在侯爵之位被奪,虞夫人還是儘快帶著侯爺離開侯府吧。”
“得罪了五皇子,下場沒有一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