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說道。
粗獷漢子皺眉,“不這麼做,就是不講信用,以後我們還如何立足?”
“大哥,你是不是聽說書的聽多了,哪有什麼江湖,咱們得到寶藏,回去就能過富足的生活,多管閒事乾什麼,再說了,那夥盜匪,誰知道在哪裡,何必要管這些。”
“是啊。”
聽著弟兄的話。
粗獷漢子歎了口氣,“行吧,咱們先分了吧。”
分完寶藏。
粗獷漢子提出分開,他自己打算去報仇,其他人想乾什麼乾什麼。
看到這裡。
沈平倒是對這粗獷漢子有了幾分好感,確實是重信用的。
於是他再次動用炎獸之瞳。
查看他們幾人未來幾日的命運。
分開後。
粗獷漢子尋著線索去了附近的一個縣城,在哪裡打探當年那夥盜匪的蹤跡,機緣巧合碰到了同樣在找尋盜匪的其他俠客,一見如故,
而剩下的幾人。
有的回府城靠著寶藏吃喝玩樂,沒兩日就被有心人給盯上,身死財失,有的則返回鄉下打算過安穩日子,但還是露了財,被人謀害。
有的準備做生意,可惜賠了個精光。
還有的依靠寶藏找了幾個亡命之徒,然後將主意放在了其他人身上,準備謀奪他們的珠寶,然而卻被亡命之徒給滅掉。
沈平連續半個月都跟著這群人,利用炎獸之瞳,將他們的命運全部看在了眼裡,除了粗獷漢子,剩下的依舊跟之前一樣,死於非命。
“這就是命運麼?”
這夥人都隻是普通人,他們的選擇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是最適合自己的,不能簡單的用對錯來看待。
可在自己改變他們短暫命運的時候,仍然無法改變他們注定的死亡。
這讓他陷入了沉思。
若是沒有領悟命運之力,隻會覺得死掉的幾人咎由自取,但沈平在道脈世界領悟了一絲命運之力,看待的角度自然不同,他甚至懷疑,就算自己強行繼續乾涉,也改變不了他們的命運。
期間總會有無形的力量在不著痕跡的推動。
接下來沈平待在此地府城,混跡於街頭巷尾,酒肆青舍,客棧茶樓等三教九流之地,以旁觀者的角度觀察著每一個普通人的命運,大部分都是穩定沒有太大波瀾的,隻有少部分,受到自身環境因素的影響,命運多舛,不管做什麼樣的努力,都是一樣的結局。
回到雲國的靈州城。
他繼續觀察著底層的普通人,而這次,他或多或少的乾涉,雖說確實改變了一些人的命運,可超過八成都沒有任何變化。
而這些被改變的人,一旦他沒有繼續乾涉,他們會很快被糾正,重新走在原本的命運安排之中。
沈平對此早有預料,所以並沒有失望,反倒是加大了這種乾涉,並且通過觀察一個人,將跟其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人或事務,一並乾涉,這樣的舉動,還真的有了奇效。
至少在他有過一段沒有乾涉後,他們的命運沒有回到原本的軌跡。
“如果說命運是一條看不見儘頭的長河,那麼在外部乾涉河流走向的時候,便會受到反彈之力,這股反彈之力終究會作用在這河流本身,一旦失去外力,就會迅速糾正修複!”
“可每一個人的命運長河糾纏不清,改變其中一個,會被其他命運長河給糾正,而改變一大堆,便會真正改變長河的走向,那這反彈之力作用到了哪裡?”
他不斷沉思總結著。
然後繼續觀察。
就這樣一年,兩年……足足五年時間。
在期間。
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管是雲陽公主,還是雲國,乃至於其他國的任何事,都不再關注,即便是楊衣蛾找他,也都很難找到他,隻有每天夜晚,園林的閣樓有著燭火在燃燒。
轟哢哢。
夏日來臨。
暴雨傾盆洗刷著整座州城。
清脆的落雨聲在瓦片溝壑中叮叮當當的響起。
沈平看著窗外雨簾。
手中的毛筆不停地書寫著。
這些年他將觀察的每一個人五年間的所有經曆都寫在了上麵,經過不斷的串聯,到如今已經發現,隨著他乾涉的越多,所有牽連在一起人的命運,最終會影響到州城,間接影響到更多的人。
而最後。
在他不再乾涉的那段時間,命運的反彈之力會透過州城的一些大勢,滲透下來,以很巧合的方式,將原本最初改變命運的那些人,強行糾正修複回到原本軌跡。
就像是兜兜轉轉又重回到了原點。
雖說這樣的原點跟之前不同,可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
筆停。
雨停。
看著那些一個個故事。
沈平仿佛在看每一個人的人生,這五年的參與,他有所悟,但更多的是對命運產生了一種敬畏,越是了解的多,越能感受到在命運大勢之下,再多的乾涉,再強的力量也是枉然,到最後,他本身都會成為命運安排的局中人。
“糾正,修複,隻是命運之力的一部分……”
他搖晃著腦袋。
看似領悟了一些。
實則他內心清楚自己連皮毛都算不上,而且要不是炎獸之瞳,他看的會更加模糊。
隻不過三日的預知還是太少了,雖說持續跟蹤,也能總結,但在如今的沈平眼裡,卻遠遠不夠。
“五年了,也該跟那位雲陽公主聯係一下了。”
想到這。
沈平瞬移出現在了楊家府邸。
楊衣蛾的閨房。
紗帳朦朧。
倩影泡在木桶裡麵,身姿曼妙。
“誰?”
察覺到動靜。
她警惕的掃向屋內。
掀開紗帳。
看到走來的是沈平,她既羞又喜的道:“沈,沈哥哥,你,你怎麼來我這裡了?”
沈平瞥了眼楊衣蛾大片白皙的肌膚,還有若隱若現的曲線,淡淡道:“怎麼,我不能找你嗎?”
“當然可以。”
“隻,隻是我現在有些不方便。”
“你先穿衣服,我在外麵等你。”
片刻。
臥房裡麵。
楊衣蛾羞紅滿麵,“沈哥哥這麼晚來我房裡,有什麼事情?”
對於沈平悄無聲息的出現,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似乎在她眼裡。
沈平就是無所不能的。
“我想問問,雲陽公主在哪?”
“啊……雲陽公主在四年前就嫁到燕國了啊!”
“哦,真的出嫁了?”
沈平眨了眨眼。
雖然跟那位雲陽公主隻是有過一夕之歡,可在他看來,對方是很有野心的一個女子,怎麼可能甘心做兩國聯姻的犧牲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