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宛城(2 / 2)

於是張繡又去找賈詡:“你看我擔心的事情應驗了吧。不戰而降遭人看不起。以後要怎麼辦呢?”

賈詡:“不急,再等等。”

於是又一天宴席上,曹操喝醉了,問張繡道:“我聽說你叔父是個人物,留下了遺孀也是絕色,可是真的?”

張繡強壓著怒氣:“你啥意思?”張繡可是叔父一手帶大的,嬸嬸對他來說就跟半個親娘一樣。草泥馬隻是罵人的臟話,你曹操還真想給我當爹嘍?

曹操“哈哈”笑:“寡婦再嫁多正常啊,可沒有不尊重。”

這回,張繡回去後就掀了桌子,賈詡都勸不住:“反了反了,他要搞我叔母。”

簾子後麵,張繡的嬸嬸鄒氏卻是默默下定了決心。往常她在宛城,是地位最高的寡婦,沒人能娶也沒人敢娶。如今來了個曹操,鄒氏自己也是動心的,這是一種混雜在自我犧牲式悲愴中隱秘的期望。尤其是,她想要緩和侄子與曹操之間的關係,再沒有比聯姻更合適的了。

於是第二日,鄒氏主動到了曹營中求見曹操。

曹操剛剛從宿醉中醒過來,就見到迎麵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走進營帳。她也不嫌棄曹操身上的酒臭味,動手替他絞了塊巾帕,就盈盈坐到了榻邊。

曹操眯起眼,然後勾起一個痞笑:“鄒夫人?”

鄒夫人瑟縮了一下,但還是正眼對視過去:“妾身鄒氏,見過曹州牧。”美人眉梢帶愁,粉腮鵝頸,眸似春水,唇若櫻果,既有婦人的嫵媚,又有少女的嬌羞。

曹操笑容越來越大,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臉與脖子:“鄒夫人倒是知情識趣……”

鄒夫人長舒一口氣,看曹操的態度,這事算是成了一半。於是她向前探身,遞上一個漱口陶杯:“聽說茶解酒,妾身替曹公點茶可好?”

“哦豁,張濟一個武將,還讓你學點茶?”

“非也非也,是妾身自己學的。妾身幼時……向往中原繁華。”

“哈哈哈哈,好,那就……”

曹操正要應承下來,就被帳外焦急的通報聲給打斷了。“報——主公,大事不好了!主公,許縣荀長史來信,仲華公身受重傷,意識不清。請主公即刻回軍。”

曹操大驚失色,漱口杯直接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通傳的信使驚動了左右帳中的人,夏侯惇、曹洪、典韋、管亥……一個接一個地從醉夢中驚醒過來,草草穿了內甲,就往曹操帳中來。

夏侯惇來得最急。彆看他往日裡聚會躲阿生跟老鼠躲貓似的,但感情是真的好,此時眼淚都出來了。“大兄!有個狗日的咒二兄死。你給一句話,看我不剁了他。”

“住手。”曹操低沉的聲音仿佛青銅編鐘,哪裡還有剛剛調戲婦女的輕浮。他站起來,緩緩環顧眼皮浮腫的眾人,目光如鷹隼:“整軍,一個時辰後拔營。虎豹騎開道、掠陣,元讓殿後,管亥左翼,曹洪右翼。”

眾將領都神情一肅,隻有夏侯惇表示反對:“大兄,你讓我跑前麵吧。”

曹操臉更黑:“元讓,你沉不住氣了。要是仲華在這裡,你討不得好。”

夏侯惇愣了愣神,然後眼淚就從獨眼裡流了下來。他抹了把臉,把淚水抹開:“末將領命。”然後他轉身欲走。

“元讓。”曹操喊住他。

夏侯惇扭頭,還抽了抽鼻子。

“我們走得倉促,殿後尤為重要。”

夏侯惇微微低頭,眼神悲哀中帶著股狠勁:“我知道了。”

各自領了任務的將軍們魚貫而出,離開大帳。偌大的空間裡,又隻剩下了曹操與鄒氏這一對孤男寡女,隻是方才曖昧的氛圍已經消散得一乾二淨。“鄒夫人。”曹操低沉的聲音讓婦人渾身一個哆嗦,但她隻能彎下脖子小心聆聽。

“操家有一妻二妾,五子二女,弟妹數十,已經很擁擠了,怕是不能照顧好你。”

鄒夫人的眼眶頓時蒙上了一層水霧。

“夫人一番美意操心領了,定給你找個妥當的歸處。”

啪嗒,一滴淚珠滴到泥土裡。而美人優雅的脖頸,依舊沒有抬起來的意思。

“我最小的幾個兒女,與張將軍的兒女年紀差相仿佛,可以結兒女親家。”

鄒氏這才身軀一顫,拜下去又直起身來:“阿繡脾性耿直,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曹公多包含。”

鄒夫人一語成讖,張繡還真沒按捺住搞事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周三又到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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