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比如港口黑.手黨在換了新的首領以後,行事作風驟然轉變,儘管相比前任在世時低調了許多,但卻也更令人心生恐懼。龍頭戰爭以後,“雙黑”徹底成名,令所有地下組織聞風喪膽。
十年也可以令人遺忘很多事情。
比如當初震驚咒術界上下的夏油傑叛逃事件,他至今尚未被成功追捕。如今除了咒術界的資曆較深的術師,已經很少有人記得他的名字。
與此相比,十年前,名為三川奈緒的女孩越獄,更是激不起任何水花。
港口黑.手黨最高的頂層。
電梯緩緩打開,穿著一襲紅裙的金發女孩身材纖細,腳下是坡跟的鑲鑽涼鞋,踩在地毯上並未發出什麼聲響。
她從裡麵走出來,眉眼張揚而漂亮。儘管還帶著點未褪的稚氣,但是原本豔麗的長相已經初露端倪。
守在走廊裡的港.黑成員紛紛將槍口對準了她。
未經準許,無人可以自由出入首領辦公室。如果她不是中原中也的妹妹,此刻早已被眾人射成了篩子。
然而,在首領的辦公室內,同樣氣氛緊張。
太宰治站在首領的辦公桌前,臉上一片平靜。但是卻與以往無所謂的樣子略微不同,隱藏在平靜的海麵之下,是洶湧的暗流。
青年右眼上包著白色的繃帶,棕黑色的卷發柔順地搭在額前,僅露出的左眼裡承載著深刻的黑暗。
“首領,是你故意將Mimic引入橫濱的吧?”太宰治說道,“為了逼迫異能特務科將異能開業許可證帶給港.黑。”
“沒錯,織田君作為底層人員,拚上性命解決入侵的異能組織,這次立了大功呢。”森鷗外靠坐在椅子上,手邊就是那張有著燙金色字體、令無數組織趨之若鶩的證件,“得到異能開業許可證,從此就能光明正大地使用異能力,這是港口黑.手黨值得慶祝的事情。太宰,你到底在為什麼生氣呢?”
男人將審視的目光投向了他年輕的下屬,同樣也是智多近妖的乾部。
夕陽透過頂層的落地窗照在空曠的室內,將所有的人和物都染上了一層暖光。
然而,太宰治內心卻隻覺得徹骨的寒冷,以及躥升的、像冷焰一樣的憤怒。
繼續留在這裡並沒有用處,森鷗外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他想要僅僅通過犧牲一個不殺人的底層成員,輕鬆地賺得一張異能開業許可證——十分劃算。
他轉過身,身上披著的黑色大衣的下擺泛起波浪。
織田作……
“太宰,你必須留在這裡。”森鷗外語氣加重,警告地叫住他。
與此同時,穿著黑色西裝的港.黑成員擋在了大門口,手上的槍.支上了膛,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地對著作為港.黑的乾部、“雙黑”之一的太宰治。
此時此刻,織田作之助和紀德或許正在激烈地戰鬥,無論結果輸贏,他必須去救自己的朋友。
太宰治深呼吸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那扇大門卻忽然被人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