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還算好了,我們魏國的寶珠冠,更值錢啊,居然也在其中。”
“何止呢,數我們趙國的最慘,長平之戰殺了多少趙國人啊,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都是我們趙國的!”
一群信鴿從雍城飛向四麵八方,諸侯們搓了搓手,磨刀霍霍。可恨那趙姬龜縮在秦國,不然他們就可以自己國家的寶物搶回來,順帶看看彆國有什麼珍寶,順手牽羊也不是不可以的。
恰巧,蕭靖也想到這一點。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找到了趙姬,勸說道:“娘啊,如今你風光無比,何不回鄉炫耀一回。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拋媚眼給瞎子看啊。您是秦國最大的了,就該回去家鄉邯鄲,把他們的臉都抽腫了!”
“往日誰欺辱過您的,您大膽打回去!”
“怕路上不安全?寡人怕兵護送你,趙國剛吃了敗仗,他們肯定把您奉為上賓!”
“嫪毐叔叔,您現在是什麼身份啊,彆跟寡人客氣。寡人送你十多個宮女,保證把你和阿娘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被大兒子這麼一說,趙姬還真記起來早些年的艱苦日子。她當舞姬出身,趙國國都邯鄲城裡好些人都欺負過她,逼她跳舞陪酒陪笑的,男的女的都有!她如今是大秦太後,有政兒撐腰,就合該回去出出這口惡氣!
趙姬點點頭,一想到那些人驚慌的臉色,心裡就痛快非常,恨不得下一秒就飛回邯鄲,“吾兒想得周到,娘明日就走。”
“可娘娘——”嫪毐覺得有些不妥,但又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要不,要不……”就彆回去了吧,在雍城花前任秦王的錢不好嗎?
心急要回去打臉的趙姬一個眼神掃過來,他再也不敢說話了。
他得了今時今日的地位,全賴趙姬的寵愛。
……
婚禮舉行過後,趙姬帶著嫪毐和生下的兩個男孩,風風火火地往趙國那邊去。兩個小男孩雖不樂意離開自己生活的行宮,但趙姬主意已定,任由他們撒嬌打滾都不行。
趙姬看到地上鬼哭狼嚎的兩個孩子,不耐煩地哄道:“乖,我們到了邯鄲,比這兒更好玩呢!”
真是的,這兩個孩子比小時候的政兒還難哄。
“那還能玩養豚的遊戲嗎?”一個小孩停了乾嚎,眼裡一滴淚水都沒有,就是嚎了有點久,嘴巴有點乾。
“能玩,能玩,你們大哥送來了士兵,還能玩打仗呢!”
趙姬見兩個小的轉了轉眼睛,儼然是敢興趣的樣子,立刻給兩人畫下大餅,其荒唐程度不亞於烽火戲諸侯。
那是秦王的兵,是用來做戰場上殺敵的,是給小兒取樂的嗎?
但疼愛幼子的趙姬根本不管那麼多,在她看來,即使政兒把大秦的王位讓給孩兒們,也是理所當然的。
跟她談烽火戲諸侯的曆史?
對不起,她沒讀過書,還真不知道。
那兩個小男孩聽了更有趣的遊戲,把那個玩“養豚”遊戲的小奴隸丟在行宮裡,沒有帶走。
好歹小奴隸的人命,就此徹底保住了。
在前往邯鄲的路上,趙姬是個生活奢侈的,有了大兒子給的嫁妝撐腰,花錢更手鬆了,恨不得人人都知道她的體麵風光。
每到一處地方,太後都大肆購物采買,對當地GDP有巨大的拉動能力。她還叫當地的官員整治了幾桌好席麵送上來,當然都是給足錢的。
軍隊裡的小夥子們蹭著太後的夥食,都日日吃撐,快噎到嗓子眼了。
今天吃了什麼?
一人分了一隻雞,還有羊肉和鱸魚做的魚膾。再啃上厚實的麵餅,還能敞開肚皮喝糧食釀的美酒。
聽說那狗日的貴族更奢侈,拿美人的小嘴當酒杯。
年輕的士兵遠遠瞧見貴族們在玩樂,剔了一下牙齒裡的肉絲,“隊長,再這麼吃下去,我恐怕要變成大胖子了。”
“喲,再多吃幾日吧,之後就恐怕沒有這樣的好日子了。”隊長葉三是秦王親自帶出來的,他一直記得大王的計劃,“等到了跟趙國交界的地方,你們就這樣……”
“嗯,記得了。”
連幾百年後的武則天都甘拜下風,起碼女帝玩歸玩,不敢搞出人命來。
太後的情人嫪毐更甚,被封作長信侯,牢牢把持著太後身邊的權力,連大秦王室的車架寶劍都可以使用。雍城的兵馬幾乎都被他掌握住,連與人吃酒的時候都口出狂言:“吾乃秦王之假父也,窶人子何敢乃與我亢!”
大意就是,我是秦王的繼父,誰敢與我抗衡!
明晃晃的綠帽子帶到上任秦王頭上,姓嬴的這一窩能忍啊?!
蕭靖不姓嬴,他當然能忍。
秦王得知太後和她情人的二三事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派人四處采買,披紅掛綠的,還叫上宮廷樂隊,一路敲鑼打鼓,數百人熱熱鬨鬨地去到雍城的行宮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光是辮子頭是不醜的,電視劇裡演的北朝角色滿頭小辮子,很帥的。但是辮子頭加剃頭……這很窒息了。
光光的理想是做造型師,她不是當女帝的料。
有引用詩經《碩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