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康也正有此意。
不過府衙不算大,他是想著,等城裡房屋修繕得差不多,在城裡買下一處宅院,再把林氏和安兒接來新餘。
就像白輕舟說的一樣,一家人,還是要在一塊比較好。而且近幾年,他也回不去京城。
若是進度順利,林氏入秋就能出發,今年能過個團圓年。
買宅子的事還早,現在,最主要的是換來銀子去修路。
要致富,先修路。若是沒有一條好路,日後做什麼不方便。
但修路和修城牆一樣,都要錢和時間。
這個錢,就得先提煉一部分細鹽賣了才有,不然現在的新餘官府窮得叮當響,根本沒錢修路。
不過這個細鹽,本地人是買不起,得往外邊賣。
怎麼賣,賣給誰,那都是有門道的。
從第一日收到皇上的旨意後,江雲康就帶著人進山去了。
他帶著十個親信,進到西山後,便開始搭木屋、製鹽。
所有的一切,都得重新開始。
山裡條件簡陋,木屋一開始還會漏雨。經過幾次的修繕後,才住得舒服一點。
在江雲康忙著製鹽時,白輕舟則是找了幾個商人。
賣鹽得要有官府給的鹽引子,不然就是販賣私鹽,被抓到可是重罪。江雲康他們要借助這些商人的門路,商人們若是對此有信心,才會願意合作。
不過新餘的商人,都以為江雲康製的鹽還是以前那種,並沒人敢接下這個事。
連著幾日,白輕舟都是白跑一趟。
這日天又下起蒙蒙細雨。
白輕舟正發愁往哪裡賣鹽時,門房的人突然過來,說南陽王府來人了。
“南陽王府?”白輕舟口中默念,但他和南陽王府素來沒有來往,不懂為何會來。
“讓人把人請進來,再去拿三郎帶來的好茶。”來的畢竟是王府的人,招待的茶也得好一點。
不一會兒,門房就帶了個身高八尺的漢子進來,臉上還有一條刀疤,看著倒不像王府的人,而是像山匪。
但對方一開口,又頗有規矩禮貌,白輕舟自報姓名後,再問對方叫什麼。
“在下曾鵬飛,是南陽府裡的校尉。”曾鵬飛道,“去年在下曾得江大人相助,之後一直忙著剿匪的時,現下才得空過來道謝。”
在他說話時,跟來的小廝抬著兩個木箱進來,“這都是我家王爺給江大人的謝禮,若不是江大人相助,我家小世子怕是已經丟了性命。不知江大人在何處,在下想親自表達感謝?”
“他去了西山,你要見他,怕是得進山幾天才行。”白輕舟看了眼曾鵬飛帶來的謝禮,江雲康沒和他提過這個事,他這下也不好幫江雲康收下,“若是曾校尉不急,不如進山看看?若是三郎看到你,應該挺高興。”
“也行,正好我現在無事。”曾鵬飛答應得爽快,性子也急,立馬就想進山。
白輕舟又去找了張翔,讓張翔給曾鵬飛帶路。
從新餘出發,到見到江雲康,曾鵬飛花了兩天一夜。
等看到卷起褲腿,跟著其他人一起乾活的江雲康,曾鵬飛都沒認出江雲康,和數月前的斯文書生,看不出有啥關聯。
“江大人。”喚了一聲後,等江雲康抬頭時,曾鵬飛才確認自己沒看錯。
江雲康一眼就認出曾鵬飛,拍拍手上的塵土,笑著朝曾鵬飛走來,“曾兄,是你啊。怎麼樣,救回你家世子了吧?”
分彆之後,江雲康沒想著和南陽王府攀附,便沒派人去南陽王府打聽。不過他沒聽說有不好的消息,便也能猜到沒什麼事。
看到曾鵬飛點頭後,笑得更開心一些,“我這裡簡陋,你隨便坐。”
“沒事,我又不是細皮嫩肉的小公子。”曾鵬飛打趣說了一句,隨便找了個矮凳,坐下後,接過江雲康遞來的茶,喝了一口,就先道歉,“實在抱歉,本該早點來探望你。但救回世子後,王爺帶著我們忙著剿匪,連著在山裡待了幾個月,連年都是在山裡過。”
“那些山匪膽大包天,綁了世子徹底惹怒王爺,王爺乾脆帶著軍士進山,把他們滅了個乾淨。”
山多的地方,匪盜也就相對對一點。
以前是不好清剿,但這次南陽王是真生氣,才親自帶人進山剿匪。
“曾兄不用客氣,我也沒做什麼。南陽王能有此才乾,他才厲害。”江雲康笑著道。
“哈哈,說句誇大的話,我家王爺確實年輕有為。”就是出身差了點,沒個厲害的母妃,才會早早到封地生活。這話在曾鵬飛心裡過了一遍,他再道,“本來王爺想親自來新餘,但王府事情雜多,隻好派我來。王爺準備了一些薄禮,不是什麼金銀之物,還請江大人收下。您幫我們救了世子,就是讓我們幫您赴湯蹈火都應該。”
說著,曾鵬飛拿出一封信,“對了,這是白大人讓我交給你的。他說讓他看完後,也給他一個回信。”
江雲康拆開信後看了眼,白輕舟問製了多少細鹽,可不可以先帶些出去,沒見到實物,那些人都當是以前的粗鹽,沒人敢接手。
曾鵬飛看江雲康擰眉,主動道,“江大人,你們可是有什麼難事,有我可以幫忙的嗎?”
江雲康救了他一命,還幫著救了小世子,他說赴湯蹈火,都是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