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臆想 純了點的春夢。(2 / 2)

還有不到兩分鐘就要上課了。

書黎垂眸等了一小會兒,心想總不能等他抄完了再把全組的作業交上去,正想說,“要不你們自己交吧。”

趙景川強硬地將攤在許銘晨桌上的卷子拿回來。

他“喂”了一聲,“還差一點呢,不是,再等會兒不行嗎?我這抄了半截,不上不下的,怎麼交啊?”

“那是你的事。”趙景川沒管他,直接將卷子遞給書黎。

書黎偷偷看他一眼,伸出手來接過。

趙景川坐在椅子上,她站在他的桌子旁邊。

他的視線高度比她低了半個身子,自然平視過去能清楚地看見她伸出右手接過他卷子的時候,拇指與食指中間虎口處的一顆淺棕色的痣。

書黎將卷子拿在手上說聲“謝謝”就走了,沒有多看他,不敢多看他。

也並不知道在她走後,趙景川疑惑地望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眼神看似平靜,實則在想一些彆的事情。

書黎交完物理作業,快速返回座位。

上午的課很快結束,去吃午飯時,書黎早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走,她越過趙景川走出過道,直往後門而去。

趙景川拎著飯卡晚她半分鐘離開。

單一行拿著飯盒跟在後麵,許銘晨搭著他的肩膀懶散地往下走。

走過去的路上,趙景川盯著孤零零走在前頭的女生,忽地問了一句:“你們相信托夢這個說法嗎?”

“什麼托夢?”最先回答的是單一行,他笑道,“誰給你托夢了啊?你太奶奶啊?”

趙景川語氣極淡地否認,“沒,隨便看了本書。”

“這種書你也看啊?你看的書還挺雜啊。”許銘晨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想了下說,“這世界上的東西,咱也不知道真假,反正我的態度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沒經曆過,誰知道呢?沒有科學依據的東西,不能否認它不存在,也不能說它一定存在,願意信的人就信,不信就拉倒。”

單一行高看他幾眼,“講得還挺頭頭是道的。”

趙景川沒接話,沉思了片刻,情緒變得不可捉摸。想到上周做的一個夢,他斂著眸色,說道,“也是。”

……

趙景川是一個很少做夢的人。

那是他時隔半年做的唯一一個夢,一個接近於真實的夢。

在夢裡,他跟一個長頭發的女人站在一棵光禿禿的百年紅橡樹下接了吻。

那會兒還下著雪,銀白的雪花飄落,她戴著羽絨服的帽子,捏著他的衣角,衝他眉眼彎彎地笑。

他看不清女人的臉,隻能看見她那雙好看的眼睛,以及右手虎口處一顆不太明顯的小痣。

她聲音很好聽,又細又軟,溫柔得不像話。

她說,“假如說,你高中就喜歡上了我。”

“……”

“我是說假如。”

“……”

“你高中喜歡上我的話,你也不會追我,那時候你的眼睛裡隻有學習,學習之外的課餘生活好像都放在了籃球上……”

沒等她說完,趙景川便在夢裡打斷了她,“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追你?”

女人皺眉,十分篤定地說,“你會嗎?你不會的。”

後麵,他到底回答了句什麼,趙景川記不清了。

他似乎隻回答了兩個字,“難說……”

這個帶有暗示性的夢,趙景川沒有刻意地去記住,卻一直刻在腦裡,不管間隔多久去回想,都能想起來裡麵所有的細節。

夢裡能得到的時間信息明確地指向了“高中”,也就是現在。

假期無聊,他翻閱過相關的書籍,書裡寫到“托夢”隻是一種民間信仰,能預知吉凶禍福。

假如人做的夢真的會成真,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以後的女朋友很可能是他現在的高中同學,或許這個人現在就在距離他不遠的位置,前一秒、前幾分鐘跟他說了話。

趙景川一向不把這當作一回事兒,起初他也沒將此放在心上,更不會因為一個夢,發了瘋地日思夜想,要把夢裡的人找出來,說白了就是個純了點的春夢。

直到他看見了那顆與夢裡的人位置相同一模一樣的痣,他突然變得搖擺不定起來。

也萬萬沒想到……

那個被他在夢中臆想成女朋友,與他在雪中接吻的人,竟然是書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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